可那双眼,唯独那眉眼笑意,还是那样看着他,审视、剖析,又像是把他看了一个透。
她歪歪脑袋,刚才夹烟的手从衣兜中抽出来,带出一只打火机,指尖轻巧甩开防风盖,火苗窜起。
赤红打火机,葱白纤细的手,墨绿色的衣,黑如漩涡的眼。
目光往聂声驰面上一扫,自下巴,到眉骨,定在那双瞳仁里。
最后落在他唇间未点燃的烟上,“不要借个火吗?”
眼神与笑意皆是极尽冷辣,把他心底忐忑的等待无言昭示,志得意满,将他看了一个透。
愤懑恼火又起。
包厢门在这个时候被人从内推开。
“聂声驰你……”王雅泉的声音在她视线碰上誉臻时停顿下来,话语笑意更浓:“呀,誉臻来了,快进来呀!”
誉臻收了打火机,懒懒抬起眼皮,嘴角笑意如旧:“好久不见,我来迟了,真不好意思。”
说着,她侧身走向包厢门,刚推开一条缝,又扭头回来。
声音带笑:“恭喜了。”
包厢门关上。
哐当一声,垃圾箱被踢翻在地,顶上灭烟鹅卵石四散,那被掐灭的半截烟也是。
3 艇仔粥 只等东风,东风至,抢东风。……
誉臻一进门,门内一瞬只剩寂静。
包厢里头剩下的这一批,哪一个不是素日就玩得开的,谁不知道誉臻和聂声驰的旧事。
赵家俊算是东道主,先迎了上来,大大方方向誉臻伸手:“誉臻回来了?都好些年没见了,还是这么漂亮。”
誉臻回应时笑意不达眼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身处京华酒店,尚未打卡下班。
“这么些年,你也还是这么好人缘。”
身后包厢门开合,聂声驰和王雅泉一同进来。
聂声驰搂着王雅泉,一同进来,从来都是眼高于顶的聂少爷,此时扶着包厢门,一手贴在王雅泉腰际,先等她进门,这才相伴而入。
像是一双缱绻鸳鸯在后,将誉臻衬托成孤零零一只箭靶子。
包厢内眼神传递。
有人当然自以为识时务,开口:“誉臻来得这么晚,该罚三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