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阴谋、狡诈、无情与决绝,不止是赵家,孟鸿曦在这条帝王之路上,亦是双手染血。
孟棠嬴不信,也想象不到,为了扶持子思上位,他会不惜将深掩在污泥中的丑事,再挖出来。
“你……?!孟鸿曦瞳孔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孟棠嬴,随即压低声音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孟棠嬴盯着自己指尖沾染的墨点,不紧不慢道:“儿臣找回好几个当年显国公府放出去的下人,其中就有孟西洲的乳母呢,这些老人,身子骨到底是弱,受不了多少刑就都招了。”
他放下手,抬头缓缓看向皇帝,眼中满是戏谑:“您猜猜看,孟西洲把他生母的灵位藏哪儿了?”话
语间,皇帝眼底明显一颤,孟棠嬴暗暗勾起唇角:“您就不好奇么?毕竟……那位可是您心尖上的人呐。”
“孟棠嬴,你提这些作何,朕无论如何,都不会下诏把皇位传给赵家骨血。”皇帝眼底生寒,冷笑着,“从一开始,朕就没想过传位于你,想要的话,就偷,就抢,就背负千古骂名!”
皇帝死死盯着孟棠嬴。
他深知,孟棠嬴打小便是那种极其珍惜羽翼的孩子,他最在意的便是旁人对他的看法。
他不会下手的。
那时的孟棠嬴不过四岁,便亲手将蹲在池边玩耍的子思推进水中,事后,他才知晓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子思先前在课业上得到了一句太师的称赞,而他却没有。
四岁的孩子,费尽心机的将自己伪装成无辜弱小,又搬出赵家权势逼人,将一切的罪责,推给了每日无微不至照料他的老内官。
从老内官那问清楚来龙去脉后,孟鸿曦选择杀了那个老内官。
即便知晓他是无辜的,他也得死。
他要老内官成为孟棠嬴心中长久不散的梦魇,时时刻刻去提醒他,自己做下的恶事。
自那之后,孟棠嬴更加善于伪装,言行也更加恭敬和顺。
皇帝每每看到孟棠嬴,便会想起自己的老丈人,当时的赵宰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