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玉没想这女画师声音骄里娇气,却分析得头头是道。不过是听了个大概,便将凶手逻辑大致捋顺。
一旁的李炎觉得一向沉稳的沈娘子今日有些多言,正要提醒她时,听陆成玉赞叹道:“沈娘子分析的没错,起初我等也认为是女子所为,但近两年的灭门惨案,多用钝器行凶,手段极其残忍,如此看来,是女凶手的可能性并不大。”
霍段摇头,“陆兄所言差矣,我倒觉得,女子为之的可能性最大,你想啊,单凭宠妾灭妻这一点,除了女子会心怀怨念地复仇,难不成妻妾成群的男子会去?”
陆玉成听罢,兀自摇头,直到现在,凶手是男是女都难以推断,可见案情之复杂。
蒙蒙细雨打湿了沈青青面前的纱巾,一阵冷风吹过,思绪忽而清明开朗起来,她依着脑海中迅速闪过的念头,喃喃道,“可如果说,凶手是宠妾灭妻那家的嫡长子呢?是不是也能解释为什么苏家嫡女能活下来?”
陆玉成眼前一亮,猛地击掌,“对啊,沈娘子的思路不错,这的确既能从动机出发,又能讲通钝器伤人这一点。”
李炎在一旁听的七七八八,见沈娘子一番话后,陆玉成眉开眼笑,并不像是在做戏,不由得对沈娘子高看几分。
“妇家之言,还请陆大人见谅。”
霍段笑道:“沈娘子何必妄自菲薄,明明是聪慧过人,随口一说便让陆兄茅塞顿开,在下佩服。”
“霍兄说的是,沈娘子思路独到,不想表兄寻来的画师都有这般能耐,真是惊喜。”
说着,几人走到知州府衙外,霍段停下步脚,说自己还有其他事要做,先行走了,陆玉成听了沈青青那一席话后,也不再怠慢小看她,一路领着沈青青去了府衙后院,去见苏家唯一血脉,苏冉。
若说沈青青起初还不清楚孟西洲为何要带她来涠洲办案,待听陆成玉介绍完苏冉后,她明白了。
原来苏冉因目击命案惊吓过度,失语了。
陆成玉不是没找过画师来做画像,只不过来的人,一句话都问不出来,更不要说画像了。
沈青青进到小院后,大抵看了下四周情况,便让陆成玉与李炎留在外面,她背着画匣独自进去。
陆成玉见李炎要跟去,抬手拦住,“沈娘子看来是有法子了,你跟去做什么。”
“是爷让我寸步不离跟着沈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