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让姚星河忍俊不禁,但又觉得心头涩涩的,他再次撑着手臂坐高了一些,抽出纸巾一边给身边的小孩儿擦眼泪,一边认真地劝她:“我很明白你想保护我的心,但是小七,哥哥是男人,应该冲在前面才行。”
“可我练过……”
“你练剑是为了强身健体,是为了愉悦身心,或者说是因为喜欢,是为了自由和美,”他耐心纠正她的观点,“不是为了暴力。哥哥喜欢的是你开心耍剑的模样,不想看到你因为报复而耍剑。”
看得出小姑娘是真的难过,所以又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只是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悄没声儿地往下挪了挪。
姚星河捕捉到她的小动作,也怕她继续往下蹭,擦着碰着某处地方自己会受不了,于是赶紧控住她的脑袋不让她继续下移,清了清有点儿闷还有点儿紧的嗓子,尽量正常地问:“严诺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我看你……好像很小心。”
小姑娘却压根儿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还贴着被子点了点头,力道不大但就是叫他感觉到……分外清晰的压力。
“你身上有其他的伤,但你骗我只有脸上这个。”
“对不起……哥哥错了。”
“我能看看吗?”
“嗯?”
小姑娘坐直身子望着他,眼神清澈得不像话,像是一只又软绵又天真的兔子,手指搭上猛兽的皮毛,在跟猛兽商量让它允许自己看看它怀里的胡萝卜那样,真诚谨慎又小意:“我可以看看被烧伤的地方吗?”
忍到现在,姚星河终于有些……抑制不住了。
明明,搭上来的手指还隔着衣服呢。
但他就是感觉一道电流越过布料燎灼着皮肤,还嘶嘶响着,烧往腹部。
“给我看看行不行?”她又问,这次还用了求的语气。
真的是太邪门了。
这两天里,胸前这个伤口,刘森雨一天能看八遍,护士一天能看六遍,他从来不会出现什么奇怪的反应。但小姑娘一把手搭上来说想看,他就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