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恨的是谁,怨的是谁,但不可能会对自己毫无芥蒂。
苏绾不怕她恨,不怕她怨,也不怕她防,总之她向秦氏交了底:自愿修行,与人无干。
说句难听话,除非萧衡忽然死而复生,否则苏绾是不会蓄发还俗的。如果秦氏是个心地大度、无私的,那么她二人桥归桥,路归路,彼此互不妨碍。
可如果她非要揪着苏绾不放,那就是自寻烦恼,自讨苦吃了。
秦氏也是瞧出来了苏绾的心思,这才肯拿“香油钱”报答苏绾。
………………
尽管苏绣不愿意,可萧家指望不上,最终还是让人给苏大太太送了信儿。
母女两个抱头痛哭。
苏大太太对苏绣又哭又骂:“早前我是如何说的?你非不听,要死要活,拿刀架到脖子上逼我,不得已,只好让你称了愿,可好日子才过多长时间,你看看你自己落到什么地步了?你这个不孝的死丫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孽障。”
苏绣哭着认错:“娘,我知道错了,可我现在该怎么办?世子指望不上,秦家又势大,我爹能帮得上忙吗?”
自然是帮不上的。
苏大太太气恼的又给了苏绣一巴掌:“人家秦家是太傅,哪儿是咱们苏家能比的?说句刻薄点儿的话,无需秦太傅亲自出手,只要稍微有个示意,就有他的无数拥趸争先恐后的撕了你爹。你说说,当初能嫁给你表哥多好?不管怎么样,到底是知根知底的亲戚,再怎么样也不会对你下毒手,你非不听……再不另寻了别的亲事也好,你非要上赶着给人做妾,连那贱人生的贱种都是妻,虽说是填房不呢……”
苏绣知道母亲说的是庶姐苏纹,不禁有些悻悻。
母亲这话虽然难听,却未尝没有道理,自己好生生一个嫡女却做了妾,实在是说不响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