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一出口,气得苏绣鼻子都要歪了。
同样都姓苏,并且是姐妹,怎么秦氏就厚此薄彼?
苏绾也惊了一下,但神色如常。
她比苏绣想得要多,知道秦氏之所以如此,并非她图稀自己什么,不过是自己和她没有利益纷争罢了。
苏绣则不然,那是天生的敌对立场,谁让她们是同一个男人的女人呢。
苏绾苦笑,道:“从前种种,都如过眼云眼,贫尼早非昔日梁王府儿媳,不过是慈静庵里的无名比丘。世子妃若不嫌弃,直呼贫尼静安即可。”
秦氏感慨道:“三弟妹的事,我略有耳闻。虽说三弟身遭横死,但到底他是萧家儿孙,陛下也并未收回郡王爵位,所以你仍旧是郡王妃。只不过你们夫妻情深,你丧夫心痛,一意要为三弟祁福敬祷,暂时在慈静庵修行而已。谁不夸你贞烈节义?谁不羡慕你们夫妻情重?我虽腆为长嫂,但也不是不懂道理,不通人情世故之辈,我对三弟妹只有敬重和推崇,不敢有一点儿不敬。”
这话说得真是漂亮,不管是不是真话,秦氏是明光正道的向苏绾表示了她的善意。
秦氏问起苏绾在这里的情状,直言“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同我说,大事帮不上,小忙却一定倾尽全力”。
苏绾自然说“都好”,她直言道:“不管世人如何评说,我剃发修行出于本心,并无外力强迫。既做了这个选择,我就不会朝令夕改,也不会出尔反尔,庵里日子虽然清苦,可和附近乡民们的朝不保夕、三餐不继的日子相比,已经足够安稳,我于愿足矣,并无奢求。”
她看向桌上未动的茶点,很是虔敬的道:“蔽庵并无山珍海味,不过是粗茶淡饭,也不知道贵客觉得这茶点如何?若不合胃口,还望不吝赐教,我也好继续改进。”
秦氏倒有点儿惊讶:“这是你做的?”
苏绾点头道“是”,道:“微末手艺,难登大雅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