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就更是,萧衡神色从容,一脸的认真赤诚,仿佛谁怀疑他的居心,都辜负了他的真心一般。
梁王撇开眼。
这是往好了想,可往坏了想呢?
他沉默半晌,问萧衡:“怎么你才肯去?我说了,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给。”
萧衡笑起来:“您可真会开玩笑,我要您的命做什么?您也不用说得这么苦大仇深,倒像我有多恨不得要您的命似的。外人说我禽兽不如也就罢了,我可是您的种,难不成你也觉得我和禽兽无异?养不教,父之过,我禽兽不如,您又能得什么好儿?”
梁王喘了一口气,不解的问:“那你这么些年,总是阴阳怪气的又图什么?”
萧衡答得又轻又快:“什么都不图。”随即又轻呵了一声,道:“我何曾阴阳怪气?敢情您就是这么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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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怎么那么不信呢,他沉吟了一会儿,像是下了什么狠心一样,道:“我知道,当年的事……亏欠你良多,可人死不能复生,且她……她不守妇道,言行有亏在先,便是在寻常人家,这样的妇人也只有被沉塘或是浸猪笼的份儿,我不过给了她一个体面的死法。再则,又何尝不是为了你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萧衡面无表情,目光迟滞的盯着空气中虚无的一点,整张脸冷硬的像是糊了一层铁锈,做不出任何细微的表情。
可他还是习惯性的,自卫的笑了一声道:“您自己说的,人死不能复生,且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那您和我解释什么?不是说她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吗?您这么低声下气地做什么?一切都是她的错,您又心虚愧疚什么?”
梁王低声咆哮:“我没有,还不是你……这么多年,你尖牙利爪,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报仇吗?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我,你有什么仇,什么恨,只管冲着我来。”
萧衡倒一点儿都不激动,只闲闲的问:“怎么,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