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和先生闹别扭了。
陈婶驻足听了会,又摇了摇头,提着吸尘器去了三楼。
琴房内,一台笔记本电脑在用最大音量,循环播放着某个小提琴练习室的音频。通往小阳台被擦的光亮的落地门,闲闲敞开了一半。
直到顺利坐上公馆外的出租,陆白才按住砰砰狂跳的心脏,深深喘了口气。
她催促司机开快些,便靠上椅背,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发愣。
后知后觉的害怕终于爬上脊背。
从杂物间找到花匠固定雨棚用的麻绳,从琴房的小阳台翻窗下去,又从公馆的花园后门逃走……她不敢相信自己真做了这事。
万一中途被人发现,或者绳子断了,怎么办?
而且,完全可以想个不可抗力的理由和周琴请假,她看上去是个好说话的家长。
所以为什么会如此冲动?
凝神思考了许久,陆白终于想通整件事的根本原因。
她就是想反抗。
她不想听季扶光的话,哪怕只敢背地里小小挣扎一下,心里都觉得舒服许多。
得出这个结论,陆白双手紧抓住衣服下摆,惶然了许久。总觉得,有什么大胆的念头在心中蠢蠢欲动,越往后越难压抑。
抵达周家,她按响门铃,依旧心神不宁。
“陆白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