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跟着老板连轴转,脑子还蒙着,叶叙没多加考虑就开口道:“她昨晚都偷偷哭了。”
男人一怔:“她哭了?”
“对啊,我上楼给您取表时碰到她,很明显就是哭过了……”
季扶光拧眉回忆,突然想起在衣帽间时,陆白的眼角似乎就有些泛红。
他倒是忽略了。
“太太一个小姑娘,本来就有些怕您,您还吓唬她,吃醋也不应该这样吃的呀……”
“叶叙。”季扶光微微眯起眼睛,打断了他,“你是说我在吃醋?”
叶叙这回清醒了:“……不,不是吗?”
见老板没再说话,眼神也变得空茫茫的,他求生欲终于上线:“其实我,我也不确定,感情的事我说不准……”
季扶光回神,凉凉吐出几个字:“你已经说得够多了。”
后座一片肃杀之气,叶叙缩起脖子,乖乖闭嘴。
榕玺公馆9号,二楼走廊的尽头,一间大门紧闭的房间,传出隐隐约约的小提琴独奏。
是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
陆白右手运弓,双眸微垂,悲怆凄楚的旋律从弦上流淌而出。她情绪很燥,反而能更好地与曲子共情。
最后,陡然激昂的琴声持续了一阵,在最高潮时戛然而止。
陆白喘了口气,将琴放回架上,静静地给弓擦松香。朝阳透过窗子斜射进屋,细密的粉末在空中悠悠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