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对不起。
我似乎总是做一些在旁人看来十分不合理或无法想象的事情,但归根到底,其实也只是为了图个将来不后悔。
但后悔这个东西,又有谁说得准呢。
而现在想来,当时的那个逃避,才是我最懊悔的事情。
丁林风,对不起。
…
夏夜的风很凉,吹在脸上,会打散好多溽热心事。
成年的生日,你送了我一个黑胶留声机,我发信息同你说过感谢;但依然觉得不够正式。
我猜,你选择留声机,是不是有点怀念的意思呢?——虽然你也未必会顾虑到这么多。
「十八岁,在变得成熟稳重的同时,也可以保留一些孩子的特性,比如天真,比如浪漫。叶想,很荣幸能与你相遇,共处于同一空间、共度过同一段时间。这三年的记忆,于我而言弥足珍贵。」
我记得你这样说。
所以后来,再隔了一年,我回赠了颇具相同意象的礼物,不过没敢写名字。也不知道你收到了没,更不知道你是否晓得那个东西是我送的,又做何感想。
还好你喜欢。
说来,即便是现在,也有太多人好奇我关于「仪式感」奇怪的执着,或对我意义层面的强迫症感到无比诧异,但是我想你不会。
因为在这一点上,我们似乎总有很多同步的地方。
你会筛查每天的日程,再把它们工工整整列进便签;就算是更换下来的书页草稿,也一同夹进笔记本,更不要说纸条。
就像有一种过于苛刻的准则,要将过去的每一份情绪都严谨地记录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