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哑了一瞬,半天才慢慢握住粽子,轻声问:“你回来干什么?”
“因为我猜你没伞啊。”闻遥答。
她没看他,而是像他一样看着外头的雨幕。
冷冰冰的雨砸在他们脚边,仿佛随时会将他们打湿、吞没。
刚才吃馄饨的时候,她听了一个故事。
阿婆看着南川长大,或多或少也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她告诉闻遥,之前那个姓华的老爷爷,他是南川的外公,也在那一年跟南川他爸爸同时出了事。当时似乎是外公正要带队去外省参加比赛,大巴在去机场的路上被失控的车辆撞下了大桥,掉进河里,当时南川和他爸爸也在车上。
那一天,寒冬腊月,还下着雨。
车上大部分的年轻人都救回来了,南川也救回来了,但是老人家和在水下救人的南川他爸没能活下来。
“我讨厌下雨天。”
看着这坏天气,不知怎么南川忽然生出了一股倾诉欲,想对身边这个参与了、曾见证过他的过去的小姑娘,说一说从前。
“外公和我爸走的那天,就下着很大的雨。”
闻遥的呼吸一下放得很轻。
她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她觉得这个时候的南川,似乎正在向她敞开一扇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门。
于是她就安静地听着他说。
“比起下雨天,我更讨厌运动员。”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们,我爸爸不会一次次的下水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