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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示弱,又像是别扭地撒娇。那张素日清冷遥远的脸在灯下似乎像邻家哥哥一样亲近可欺。他把下巴抵在岑念头发上来回蹭了蹭,声音含糊:

“……也许明天早上醒来,一切都过去了。”

晚上的那句话说得温柔而稳重。像是渺小的期许,或是不经意的承诺。

……然而江与臣却第一次食言了。

清晨起来拍摄戏份,他的脸色甚至比前一天更加苍白。早饭也一动未动,被转手送给了造型师和其他工作人员。以至于岑念看着监视器时,隐隐有种心惊的感觉。

江与臣似乎是对秦锋临死前的这场戏投入了全部情感。以至于拍摄结束那一刻,工作人员在掌声和欢呼中为他送上鲜花时,他还像一时没有出戏一样,眼角发红地晃了晃身体。

“江与臣?”

岑念费劲地挤到他面前,着急地晃了晃他的袖子,“我们快点离开片场回家,联系赵医生来一趟吧?”

江与臣似乎是怔忡了一下,随即低头,漆黑的眸子异常安静地看向她的眼睛。

“嗯。”

他低低地应和了一声,指了指停车场的方向,“你回酒店帮我收拾行李吧。我在停车场入口等你。我们快点回去……”

在深色围巾的包裹下,黑发青年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岑念的心仿佛瞬间停跳了一拍。

一秒钟都没有多耽误。她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回酒店打包行李,办退房手续。只是在她拖着行李箱气喘吁吁地跑到停车场时,却没有看到江与臣的身影。

……十五分钟,他人就突然不见了。

电话无人接通,信息也没有任何回复。岑念在停车场反复转了好几圈,又几乎把片场翻了个底朝天,可始终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又想到昨天江与臣突然昏迷的场景,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满脑子都是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