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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话的小太监半晌说不明白,福玉恼道:“会不会回话?有话直说!”

“是!”小太监干脆跪趴在地,只盯着地面道:“今日刑场窦大人连砍五个洋人,要砍最后一个的时候,曹国公携太子口谕赶到,要窦大人刀下留人。窦大人不敢抗命,只好让曹国公将那洋人领了回去,紧接着京兆尹府又审出洋人给老百姓卖霉茶的案子来,这才犯了众怒, 眼下一群人将曹公府围起来,喊着让曹公交人。”

“曹国公交人了么?”

“没有……曹、曹公还问金吾卫调了人, 打死了好些带头闹事的,这一打……”

这一打, 民情便更是压制不住了。

今日之事, 太子和曹家可谓是昏招迭出。

先是不管洋人还是戴罪之身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带走,半句解释也没有,使民怨没有一个发泄的出口。而今夜百姓围堵曹府, 说穿了并不越界。曹府又不是皇宫,而那群百姓也只是围在门口讨要说法而已,并未攻进去,这曹家怎就这么了不得,竟私自调了金吾卫护一个私宅,甚至还打死了人?!

承德帝久久沉默。

大殿里的一众人都噤若寒蝉,气氛压抑如暴雨前的阴云,谁也不敢出声。

承德帝沉声问:“现在宫外什么情形。”

小太监如负千斤,跪在地上颤着声道:“如今宫外,那些死了妻女的苦主披麻戴孝,将那些被曹家打伤打死了的伤者尸首抬在前头,和一众人都在金水桥外跪着磕头,说、说是朝廷不管他们,他们便不散。”

“有多少人。”

“奴、奴才的没数……但……站在宫门城墙上看了眼,大半个皇宫都被围了……”

承德帝闭了闭眼,良久,转头望向太子。

“你听完这些,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