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庭衍手也不多说,只抬手一挥,两个小太监麻利地抬进来一个箱子。
承德帝问道:“这是什么?”
“回父皇,这是嘉利行进三年以来的账册,这回借着淳记这事抄出来的。”
“你想说什么?”
“回父皇,洋人在我朝产业千千万万,仅嘉利行一系,去年各项收入便有两亿白银之多,还有其他洋人的商行产业,海运贸易,粗略估算,全国的洋商洋行一年收入绝不下六万万两。洋人手握我大宪数条命脉,富可敌国,每年产业仍在迅速扩张,可缴纳税银却雷打不动,更是侵占百姓良田,恶意兼并商贾,致使流民四起,商贾破产,生存空间愈小,到头来还得靠朝廷出钱接济。洋人作恶由朝廷买单,如今朝廷却反倒向洋人示好求财,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赵太后早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
赵太后是个无知的宫妇,一辈子都困在深宫高墙里,只知洋人每年供奉甚多,却从不考虑他们的钱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他们该赚的。如今高庭衍明明白白将账摊在她面前,赵太后这才听明白,原来这些年自己反倒是吃亏的,莫大的便宜,竟让洋人赚了去,一时恼火不已。
“这还不算完。”
高庭衍道:“嘉利行每年要给太子分成的。箱子里有本暗帐记得清楚,仅去年一年,嘉利行便向太子分红四千万两之多,而我大宪一年国库收入也不过一亿五千万两。”
赵太后咋舌:“四千万两……四千万两呐……”她扭头问高明衍:“这么多银子,你花去哪了?”
太子早抖成一团说不出话,而曹后也哑了声,一个字也不敢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