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玉不由担心,一会高庭衍来了之后场面会不会更无法收场。
众人皆知,晋王精干,却不得圣心。眼下出了这风波承德帝问也不问就召晋王进宫,福玉暗暗替晋王捏一把汗。
不过多时,高庭衍便进宫了。
这几日高庭衍称身体有恙,一直没来上朝,也是多日不见承德帝了。他刚一进大殿,不急上前,在远远的地方下跪叩首,不肯往前一步。福玉赶忙迎上去,请他跟前叙话。高庭衍摇摇头,“多谢福玉公公,只怕离得近,病气过给了父皇。”
承德帝耳清目明,却对此置若罔闻,神色冷淡至极。盛怒过后,此刻他已经平静了许多,被人伺候着吃了块茶点,又喝了两口清茶漱口,才抽了空打量他两眼。
高庭衍始终垂首立于一旁,稍一抬眼就看到了满地的碎瓷渣,心底暗自冷笑,模样却仍恭敬顺从。
承德帝定定打量他片刻:“身体可大好了?”
“谢父皇记挂,只是风寒,并无大碍。”
承德帝轻轻冷哼一声,冷眼觑他半晌,又道:“瞧你这段时间连早朝都不上了,坊间传唱的新戏可有听过?”
高庭衍顿一下,“敢问父皇说的,是哪出戏?”
承德帝冷冷吐出两个字:“《戕嫡》。”
高庭衍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倒显得很是坦然:“儿臣听过。”
承德帝沉默不语,高庭衍撩袍跪下叩头:“此事都是儿臣的过错,请父皇责罚。”
承德帝没想到他竟就这样认下了,一时意外,又瞬间恼火不已。
福玉也在一旁瞪大了眼。如今谁不知道,谁跟这戏沾上一点关系便是个死,这晋王为什么就这样莽撞地触霉头?
承德帝几乎冷笑出声,“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了?”
“儿臣错在未能及时纠偏错案,给了旁人闲话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