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的森然,刀锋的冰冷,与受难者的哭嚎混成一卷画,画上铺满了清浊红紫,这画最重要的位置是对姊弟,小的那个叫照夜,走上画中的施刑架,四肢不愿舒展,便蜷缩着,任那些亲近他,他也所亲近的活死人们一下下捅着自己的躯干,以死时的状态应对着死时发生的一切。
底下人甚至也学着他爹那痛心疾首,仿佛自己养了逆子,不愿相信,不愿惩处,却不得不在人前做个表率,痛杀亲子的行为,说出那些亲昵而又残忍的话来。
照夜呜呜地哭着,如他死时一般,他求他爹相信自己,自己决不会做那些□□掳掠,丧尽天良的事,那是小人为了攻击他家,攻击他爹而拿他做的文章,他是无辜的!
他没有做那些,不该带着污名被父所杀。
阿姊去找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了,她会找到的!但她为何泪流满面,被父亲绑了身,堵了嘴。
“将死,爹知道你难受,想留照夜一条命在。可他错便是错了,我若救他,怎对得起那些为他所害的人。”温和的话语轻声说道,照夜睁大眼,看着他阿姊那歇斯底里的挣扎。
父亲不愿信自己吗?照夜恍惚着,他看到了刀,将要带走他命的刀。
被困住的将死终于挣脱了束缚,她当着众人面怒吼:“照夜没做那些!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想杀他!”
梦碎了,其他人扶住将死,提醒道:“城主,这戏演错了。”
“对,阿姊,当时你没挣脱开,”照夜拿起刀,往自己脖子上一划,血喷涌而出,喉管全被扯开,他却还能说话,“你被拖下去不久,我就被那个人斩了。”
将死愣在原地,一会儿后又笑了:“那个戏演腻了,想改一改。不如等下我们再来一次,这次我演你,你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