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隐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无奈地打了个哈欠,她一直疲倦,出生便如此,对着这种时时在变,有规律,却也无规律的道,她不愿参与太多,对人世间的种种,更不愿。
“停吧,有何说的,今晚便走。”她道。
人群中响起了轻微的笑声,显然对她这答案很满意,漆隐扫眼看去,便将这些人的面目看了个清楚,其中时青阳嘴角微弯,笑得最甜。
“这是你的第几个春日。”
“第一百八十七个。”
“等你迎来三百三十三个春日时,我会来接你走。”
“谁要跟你走,道只厌恶你,不厌恶我!他不会不让我长成的!”
“这样啊。”漆隐没再说什么,她跟时青阳的年岁相差极小,她娘生完她不久便怀了时青阳,可两者经历的春日怎会相差如此大。
因她出生后,春日是常在的,偶尔某一天结束,刮了大雪,也很快便停,又是一个春日了,那些时候气候变化很快,总是在动,总是在飘浮。
于是漆隐出生就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她不明白天怎么变得如此之快,这样委实太累了。
不再与众人交谈,漆隐捡起地上那把破烂的弓,坐到树上。
与无铜的誓言只是誓言,没任何意义。
她随意折断树杈,当做箭搭在弓上,颤颤巍巍的弓动了,它被拉到极限,整个舒展开,漆隐眯着眼,将它冲着天射了出去,不用对准,因天实在太大了,抬头便是,射哪儿都能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