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左手运刀,冷冽的刀光环身,似游龙似惊鸿,猝不及防间,便攻到了他的眼前,手中一柄陌刀直指他胸口。
他以为那人是要杀他,便下意识地格挡。
可未曾料到的是,那人并非是想要他性命。
陌刀挥来,血光四溅。
那锐利的刀锋,竟是直接从他的脸庞划过。
而在他被鲜血糊住视线的同时,又是一支箭镞破空而来,射向了他的心口。
……
床边,顾医工将小刀放至烛火灼烤,道:“侯爷,再忍忍。”
商衍撩了下眼皮看他,苍白着脸色,没有说话。
顾医工便俯下身来,手腕转动,将嵌入他胸膛的箭镞剜了出来。
那一瞬间,鲜血飞溅。商衍紧阖齿关,闷哼了一声。
好在顾医工眼疾手快,他连忙拿起一旁的纱布,摁住了他的胸口,为他止住了血。
随后又是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末了,再为他处理脸上的伤。
忙完这一切,顾医工松了口气,捻起袖角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唉,镇北侯身上的这支箭,就避开了心脉一寸远,方才若是稍有不慎,那这人可就救不回来了。
看着床上脸色煞白的男人,顾医工轻轻一叹——
也不知这镇北侯是惹了什么人,怎么在哪儿都有人刺杀?难不成,真如外边的那些流言所说,是因为他功高盖主,惹得圣人起了杀心?
就在他暗自惋惜时,忽听外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下一刻,一行人走了进来。
为首之人赭黄袍衫,戴软脚幞头。他的左侧,是内侍省少监唐甫龄,右侧,是尚药局奉御刘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