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的冠礼其实算不上什么正经的正式冠礼,碍于身份,根本没请几个客人,赵拂羽算一个,邵远之也勉强算一个。
而流程和场地也简陋到了极点,只在平日讲学的小书房举行,而由邵远之为陆暄加冠取字。
赵拂羽到时,纪淼淼、慎儿、纪岳连和陆暄已经到了,纪岳连按陆暄的意思,没安排什么傧相,便还差个邵远之就可以开始了。
虽然少年的冠礼简陋到甚至称不上是冠礼,不过想想原著中,陆暄甚至没有加冠取字的机会,纪淼淼便觉得,陆暄或许心底里也是满足的吧。
她下意识朝陆暄看去。
即便是今日,少年也只着一袭白衣,广袖长衫把他衬得身量很是高挑,这两年来又窜了个子,如今已经和赵拂羽差不多高了。
唯一没变的,大概便是他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等着邵远之的到来。
不知怎么的,从赵拂羽来了之后,纪淼淼便觉得浑身不舒服。
原本陆暄也不说话,可从赵拂羽来了之后,便好似浑身散发着冷气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赵拂羽亦是如此,和这两年来每次与陆暄的见面一样,招呼也不和他打,看见他便像看见透明人,冷冷地一眼扫过去,再热络地和纪淼淼与纪岳连打招呼。
每当这时,纪淼淼便觉得更冷了。
纪淼淼甚至觉得,这人主动要来参加陆暄的冠礼,怕不是就是来折磨自己的吧?
好在没过多久邵远之便来了。
今日将军府特意遣了马车去接,他将自己收拾得很是体面整洁,不像往常一般总有这里那里沾了灰尘,打眼一看,倒真有了几分翩然儒风。
邵远之抬眼一看,先向纪岳连见了礼,便道:“都来了,那便开始吧。”
这两年来邵远之起初是看不惯纪淼淼不讲理的霸道作风,上课的时候总板着个脸,后来便成了习惯,久而久之,竟真有了几分先生的样子。
与两年前的样子大为不同,如今他一开口说话,甚至都自带为人师表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