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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沈奕从旁边的殿宇里走了出来,看着夕阳余晖下的熟悉身影,走近,说道:“你要走了。”

“是。陛下可不要再去御驾亲征了。”吕承泽转身,微笑道。

沈奕有些迷恋的看着对方在暗淡的日光下显得有些迷离的眉眼,低声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一早就走。”

“好,一路顺风。”沈奕早已猜到他会尽可能快的出发,而且为了保密,明天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去送。

这一别,很可能就是几个月,如果快的话也要至少一个月。虽然打几场仗能收回地盘,提升吕承泽的名望,也让一切尽快尘埃落定,但过程中的分别还是让人十分惆怅。

这两年多来,几乎日日相见,却终于还是要暂时分离。

“臣先出宫去准备了,臣告退。”吕承泽抱拳告别,便转身而去。身后的沈奕自嘲的笑了笑,便沉默伫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淮南

吕承泽出发后,兵分两路,一路由张子远带兵自信阳南下,另一路由自己亲自领兵,自濠州南下。双方各自带了嫡系两河军兵马一万,又从京东和京西抽调了两万大军,投入淮南的战场中。

于是吴卓在围困金陵之后,久攻不下,自己的地盘又猝然腹背受敌。虽然各地早有准备,但吴卓依然发现不管在北边还是南边,他们都不是吕承泽和秦公达的对手。

濠州城外,黑压压的兵士将城池围住,吕承泽将率领的两万兵马全部集中在北门处,却暂时不攻城,带领百余骑亲兵策马向前。

到了城上弓箭的射程范围边缘,吕承泽方才驻马,朝城上大声道:“吾乃朝中检校少保,两河节度使,禁军都指挥使吕承泽!因听闻淮南吴卓擅启战端,逞凶私斗,天子特派吾率军南下,捉拿叛逆,汝等可速开城门,容朝廷军休整。”

城楼上,守将两个时辰前就收到了斥候的报告,有大军自北方而来,应该是朝廷兵马,主将未知。这个时候,他方才知道吕承泽竟然亲自率军南下了,不由得心里十分犯怵。他也知道,吕承泽亮明身份就是为了让己方兵士心中不安,不战而怯,这个时候喊话不能认怂。

于是濠州守将也出现在城楼上,大声道:“原来是吕少保亲自带兵南下了!虽说远道而来是客,君等又是朝廷所派,但我等并无罪过,何以大军围城?朝廷此种做法,令人齿寒,恕末将不能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