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两人关系慢慢走近,在异国他乡把彼此视为亲人的存在。
在徐承礼眼里,周枝就像他的妹妹,虽然他总是不靠谱地捅出很多烂摊子,周枝骂归骂,隔天还是会捧着一大堆文件让他签字。
七年友谊滋养出来的默契,他不会听不出她潜藏于底的言外之意。
明明在意又渴望,却非装出一副清清淡淡仿若看开看远的样子,欺骗别人的同时,连自己也不放过。
像一块顽固不化啃一口碎一齿牙的石头。
又倔又硬又死脑筋,可偏偏让人心疼。
遇上这种披着柔软羊皮的硬茬,秦征接下来的日子只怕没那么好过。
提前十分钟进入礼堂,徐承礼作为特邀来宾被安排在前排坐下,身边坐着各行各业的老总和精英校友,脑子里提前过了一遍周枝准备的名册,客套地和身边的人打完招呼,斜倚在座位上看起了汇报表演。
见流程走地差不多了,周枝半途离开去洗手间。
她刚洗完手出来,在拐角碰上迎面走来的谢知吟。
多年不见,她还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精细描摹过的五官虽然美丽,但浑身上下透出的那股不加掩饰的轻蔑更加放肆。
知道她不可能只是凑巧出现在这里,周枝停下脚步,清冷的眉眼静静地看着她,“什么事?”
谢知吟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幅永远高高在上谁也不放在眼里的神情,无论家世、能力、外貌,她自认没有一点逊色周枝,可凭什么她总是看不起她,凭什么连她喜欢的人都会为了她和自己撕破脸。
这些无解的问题一直盘旋在她心头,几乎成了一根拔不出来的刺,安静了七年一度让她产生了痊愈的错觉。却在看到周枝的瞬间开始钻心作痛,让她回想到那段屈辱的记忆带来的侮辱。
满腔攻心的怒火化为嘴边刻薄的言语,谢知吟冷笑, “几年不见,你勾引男人的本事还是和以前一样令人恶心。”
周枝面不改色,淡淡垂眼,跟在徐承礼身边这么久,什么样笑里藏刀的人没见过,更何况谢知吟这种把情绪写在脸上的白痴,她的话挑不起她半点情绪,反而在浪费她的时间。
“几年不见,你义务教育学到的素质也还是和以前一样──”她顿了顿,平淡的眼神却透着近乎冰冷的漠视,“毫无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