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周枝嗓子干地冒火,头也晕乎乎的,“就是小感冒,在飞机上睡一觉就好了。”
“对了,秦征昨晚来找你,我说你睡了然后他让你醒了之后给他回个电话。”
“他好像也挺着急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昨晚转航班直接走了。”
“我知道了。”周枝眼神有些空,盯着地毯上深红的花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仿佛在这个平静到毫无风雨的晚上经历了一件足以挖空灵魂的事情,眼底明亮的色彩正在一点点变得黯淡,静地像一滩死水。
周枝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注意力和凝聚力正在以一种不可控的速度在下降,慢慢剥夺她的自控力和调节力。
她只能看着这种每况愈下里的自己越来越木然,什么都做不了。
坐在飞机上,窗外是冉冉升起的太阳和染地金灿灿的耀眼云层。
流线一般从天幕铺展到面前,仿佛触手可及。
明明是让人心情舒畅的景致,周枝却提不起任何兴趣,她的感知力像被切断了,做不出一点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她的思绪开始泛空,催压着她往那段最阴暗的角落走,然后直接将包裹一切的平静外衣撕裂地干干净净。
所有丑陋的、恶心的,再度在她身体里挖开一个洞,汲取其中短暂的快乐。
最后将事实几乎肆虐地铺陈在她面前。
原来她是病态的。
一直都是病着的。
任何一面遮羞布都是有使用时限的,到了时间,自欺欺人得到的假象平静,最终会像噩梦一般让人从美好中清醒。
这个梦,她做地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