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老板见势不对,赶紧掏出烟送上来:“对对对老萧,你这考上景大的,能来咱辅导班帮忙真是给我面子。陶白是跟同学闹矛盾了?”
见两人都不说话,兀自推测了会儿继续道:“哎呀,她没交学费其实是从你工资里扣,可能其他学生不清楚,觉得不公平,就产生了矛盾……你消消气哈,有话咱慢慢说。”
他看上去似乎真的消了气,松开她,接过烟,低头凑到老板殷勤打着的火机上。
猛抽了两口后唾出烟雾,吊着唇角冲老板涎笑:“道理呢,我都懂,但我家小姑娘在你这儿被人把头发绞了,这笔账咱得仔细算算。”
老板:“……卧槽,这群混蛋玩意儿。”
老板:“……我特么就知道这群王八蛋会惹事儿,在每个教室都装了监控。”
就这样,萧时光看到了整个过程。
从老板的笔筒里抽走剪刀,再次攥住她,这次是手。不是强拉硬拽,而是温柔又坚定地包裹住她整个手掌,堵住她逃避、忧虑和仁慈的种种小可能,给她极具安全感、充满反抗力的支撑。
走到教室,笑容满面地跟齐刘海打过招呼,然后扯住齐刘海的马尾,亮出剪刀。剪刀太小,一剪子下去没剪断,又补了三四剪子。
然后把断发扔地上,跟惊怔到失语的齐刘海微笑,强调:“你在别人面前搞小太妹那一套我管不着,但在陶白面前不行。”
齐刘海反应过来,眼圈红得骇人:“你作为我们的老师,不应该一视同仁,怎么会这么偏心?!你跟陶白什么关系?!”
他踩过脚下断发,凑近齐刘海,慢条斯理地笑:“我在是你辅导班老师之前,先是陶白她哥,所以天生偏心。你还有问题?”
那天真好呀。
尽管脖子和裙子上沾满了碎发,整个人都乱糟糟的,和漂亮不搭边。
但不妨碍陶白觉得,那天真好呀。
正午的日光像洒金一般,把破旧课桌上的沟沟壑壑全部填满。
从后街小吃店飘出来的饭香味糅在一起,本来还没胃口的,现在却叫人想冲下去干两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