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在缄默惊恐的氛围中欣赏着眼前景象,干搓了两下手,满意笑道:“这样就没问题了。”
还觉得不过瘾,顿了顿后,上下觑视她一遭,又笑:“封建土地所有制废除60多年了,你他娘的还当自己是地主呢?醒醒。”
方才在厅外,萧时光说七年了,她撒谎的样子还没变。
现在在厅内,陶尔也有点怅然,七年过去,他给自己撑腰的样子也没变。
是藏得很深,轻易不舍得拿出来思量的往事。多深究一秒,都会先于他告白之前,生出他是不是也有点喜欢自己的幻想。
不然这男的怎么会完全不考虑后果,一意孤行地为她讨回公道。
七年前的夏天,在第一个辅导班,她和男生起争执把人家鼻子砸出血,牵连到萧时光,害他赔钱还失业。
好不容易找到第二个辅导班,她敛起起所有的脾气,乖乖巧巧地上课,宽宏大量地待人。
第二个辅导班离电子厂不远,人文环境和电子厂一脉相承。辅导班里的学生大多是被父母扭送进来、图个眼不见心不烦的,他们在学习方面没有多强的上进心,倒是早早学会了逃课上网,抽烟喝酒,混混什么样他们什么样。
马掣就是这群学生里的典型代表。
他吊梢眼,毛刺头,阔腿裤,长t恤,且t恤不是一般长,长到膝盖上。吊儿郎当,智商不高,辅导班上了半个月了,数学集合运算弄不清,化学反应式配不平a。
可以说方方面面,都长在了陶尔的审丑点上。
但耐不住有小姑娘喜欢他这款。
班里看着挺文静的齐刘海姑娘跟他表白,马掣这傻缺玩意儿拿出一根雪糕棒显摆:“你来晚了哈,陶白已经对我有意思了,给我买的雪糕是最贵的。人大城市来的,就是比咱们小县城的女生有钱。而且清纯,好看,时尚。你吧,有点太村,太社会了。”
说完晃晃悠悠地走到门口,转身跳起来,先向空中投了个空篮,又对陶尔抛了个飞吻:“宝贝,我去网吧打会儿游戏,下午帮我跟萧老师请个假。”
陶白被他的不要脸震撼住,拧眉望着他的背影:马掣你有病吗?昨天萧时光已经告诉你了,我给他买的雪糕更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