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说这个,你他妈都离婚了,我和陶白各论各的。”
什么时候她才开始说行了呢。
是在最后一次化疗结束后,她真的挺了过来。之后的三个月恢复得很好,癌变区有收束的迹象。她好像脱胎换骨,精神和身体都是,终于不再因为陶白的存在而刻意压制自己的喜好和需求,过得很是自在坦荡。
但仍旧没有接受他的任何一次求婚,更没有对他进行一次正经的表白。
录音应该发生在这段时间。
又好像不是。她提到了下辈子。
那应该是发现癌细胞再次扩散的时候吧。如果不是对活着丧失了全部的信心,她才不会想到去说喜欢他。
陶迆从来就是薄情的女混蛋。
但怎么办。
他薛宴就是喜欢这种女混蛋,以至于十二年了,把这段录音反复听三遍,一抹一把泪。甚至还生出这些年疲乏无趣之时,偶尔会产生的念头:要不我也早点死了算了,去见见这女的。
她别在那边继续招惹别的男的。我受不了这个。
好在是手机突然响了,打破他脑子里即将占据上风的那个不理智的念头。
捏了捏眉心,搓着指尖水渍,重新把眼镜戴上。低头瞧了眼手机,是萧时光给他发来的微信。
【我下午到了深川,但没见到陶尔,去公司找她她也不在。是不是回景行了?在你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