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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青一路偷偷跟踪,以为他会亮明什么尊贵或骇人的身份,阻止翟县令骚扰齐家女。岂料,他转了大半日后,洋洋洒洒写了一封状书交给齐老板。状子上只有不到二十字,赵守成让齐老板先把状子拿给李富贵家看一眼,后面的事自有天意。

陆青青奇怪。告状不上衙门,却是去前夫家?

没想到,齐老板当天傍晚去了李家,晚上李家就派人来,好说歹说叫他们别去衙门告状,还送来上百两的银子。

“你在状子上写了什么?”陆青青好奇的问。

赵守成胸有成竹的笑了下:“祸水东引,让李家人着着急。”

状子上只是简单交代了她夫君去世不到一年,翟县令要娶她过门的事。但添油加醋的写了李家几兄弟虎视眈眈、勾心斗角,隐喻李家兄弟也在打自家弟媳妇的主意。

齐家告县令,不过是以卵击石的民告官。若真把状子递到衙门,把李家丑事说出来,那便是全城百姓的谈资。

李家是生意大户,要脸面,无论事情是否属实,绝不能扣上“违背伦常”的帽子,这才着急出面,帮齐家解围。

过了三日,听闻翟县令纳了一名美妾,这个女子正是李家引荐给县令府的。翟县令得了美人,早已沉醉温柔乡,忘记齐家女儿了。

十日后,京城派人来一品居,给齐家女儿齐心慧,立了贞节牌坊。这是李家专程派人去皇都,跪求三日请来的殊荣。

对贞节牌坊的事,陆青青颇有不满,这是封建残余,是束缚女性的枷锁。谁规定齐家女儿丧夫后必须守寡,不能有自己的幸福?

本以为赵守成赶走翟县令已圆满完成任务,没想到李家会给齐心慧立贞节牌坊。

陆青青问赵守成,是不是他给李家出的主意。

赵守成有点郁闷,脸拉得很长。他在她心里就如此不堪吗?

“陆姑娘,是我自己的意思。”齐心慧柔声说,眼底一抹忧伤,“我和夫君青梅竹马,真心相爱,奈何命运多舛,让我们没有相守的缘分。请了贞节牌坊,就是断了其他人的念想,别想打扰我怀念夫君。”

“你就不为自己想想吗?万一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岂不是无法在一起了?”

齐心慧态度坚决,语气坚定:“我心意已决,今生只爱夫君一人,绝不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