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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大招风,财不外露,她可不想有人在她背后扎小人。虽然她不迷信,可到底有点膈应。

巡捕房的人每日按时按点巡逻,正巧碰见陆青青在街边摆小吃摊。见到高展,陆青青主动打招呼:“高捕头辛苦了,带兄弟们来一起吃碗酒酿圆子吗?”

巡捕们肚子都有点饿了,几个人一人一碗圆子,坐在路边吃起来。陆青青本想趁机和高展套套近乎,看能不能套出他和赵守成的关系,可又怕打草惊蛇。

正当她犹豫时,身后不远处一家酒楼门口传来噪杂的吵闹声。

“齐老头,你这破店还没盘出去呐?是不是生意太差晦气,没有老板看中啊?要我说你就别挑肥拣瘦了,给钱差不多你就别犹豫了,早点儿换来钱给你漂亮女儿当嫁妆啊!”

那个被叫做齐老头的人扶着门边站好,拐杖指着这帮混混,喊道:“滚!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我姑娘嫁给翟县令,你们死了心吧!”

几人见状,撸起袖子准备动手。高展一招手,手下人放下碗,立刻上前制住那几个小混混。

“高大人,这是怎么了?”陆青青询问高展。

高展叹口气说:“家务纠纷,闹了快一年。这家叫一品居的酒楼本是蓟城招牌,齐老板的女儿嫁给城东的李福贵,当年的接亲阵仗轰动蓟城。可没想到,齐家女儿刚嫁过去几个月,李富贵竟然死了,李家认为齐女克夫,便把她赶回老家。不知是不是真的命中带克,齐家女回来后,一品居生意也每况日下,街坊四邻都嫌她晦气。偏偏有一个贪图美色,不怕晦气的,就是这几个家丁的主子,县令翟大人。他年过五旬,都娶了五房小妾,还要再娶,齐老板死活不答应。他把蓟城衙门从上到下告了一遍,可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翟县令没做逾矩的事,我们也无法干涉。齐老板心一狠,决定把酒楼卖出去,换银子告到京城。我们每日能做的,就是定时在一品居门前转转,别让翟县令府上的下人欺人太甚。”

陆青青无奈,愤愤不平。官大一级压死人,对方是县令,一个巡捕哪敢妄加干预。古代女权低微,男的只要有钱,别是五房小妾,就是五十房也能娶得。

陆青青想帮他们一把,与人为善,与己方便。她想盘下齐老板的酒楼,可又担心自己一旦给钱,那群混混就把钱抢去当了齐家女儿的嫁妆。

民告官,必须得想一个万全之法,不但能让齐老板求助有门,还能让他告得赢。

这时候,她想到了赵守成。若他真的眼线广布、深藏不露,这件事对他来说,小菜一碟吧?

陆青青打定主意,决定借此机会试他一试。

赵守成答应得很爽快,虽然早就从陆青青直勾勾的眼神里看出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同意帮她这个忙。

他先去一品居走访了半日,和齐老板喝了一壶浊酒,又神神秘秘的走了趟齐家女儿的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