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愧疚是一回事,可此时于他而言,慕家如今如日中天,他自是不愿意去回忆当初,也不愿为过去费神。
慕笙笙一眼便望穿了他的虚伪心思:“父亲放心,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东西,不是什么书信。”
被女儿当面揭穿,慕垂远有些难堪,但还是展开了这张旧纸单。
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还不难辨认,纵使已经过了许多年,但慕垂远还是看的出来,这是当年姜氏的嫁妆单子。
慕家不算高门,自然财产也算不上丰厚,新婚时,姜氏与他一度恩爱和睦,带来的嫁妆便都充作了府上财产,后来她过世,府上交给了宋氏,这财产自然都由宋氏把持。
慕垂远不是傻子,慕笙笙即将出嫁,此时将这当年的嫁妆单子拿来是何意,实在是再明显不过。
他放下了那嫁妆单子,叹了口气,面色也不复方才的愧疚不安,显得有些暗沉。
良久,他问道:“笙儿这是什么意思?”
但见他面色变得阴沉,慕笙笙心头冷意更甚,这就说明,上一世宋氏侵吞她母亲的嫁妆一事,慕垂远并非完全不知情,他也是故意将那些东西纳为己有,对自己的女儿只字不提。
“父亲,这是母亲当年嫁入府中时带来的嫁妆单子。母亲临去时,我年岁尚小,所以母亲的嫁妆一直由大夫人保管,如今女儿要出嫁,身上无傍身钱财,恐怕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按照母亲临去时的嘱咐,女儿想同大夫人商量,可否将母亲当年的嫁妆为我添妆。”
她顿了顿,拭了下眼角的湿意,哀切道:“父亲也知道,大夫人她对我……,女儿不敢擅自去同大夫人说,所以先同父亲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