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下得张阿婆心里一阵发紧,慌忙撑着油纸伞到院子里频频张望。
她多希望此刻何青青已经走了,却发现那抹倔强的身影,依旧在蓝色茫茫雨雾中一动也不动地跪着。
这下她再也无法淡定了。
慌不择路地跑到柳烟寒卧房门口求援。
“呦……张阿婆,您老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看守后寝的两个家丁打招呼说。
“是啊,这一晚上闹得哪儿睡得下啊!柳小姐,现在怎么样了?”张阿婆问。
“嗨,别提了……”,其中一个家丁喟叹一声。
“我俩一来看守小姐,她就觉察出问题了,死活要出去找老爷,我们不准,差点就和我老哥俩个冲撞起来,没办法,只得将人绑起来了,不然我们怕她做出格的事儿,您老是没见她那豁出去的模样,我们都要吓死了,小姐平素待人温和有礼得很,今儿这是怎么了。”
“哎,是挺麻烦的……”张阿婆叹了口气回答。
“你们让我进去吧,现下老爷和她正呕着气呢,老朽妇进去规劝两句,兴许能缓解一点。”
“那倒也是。”于是,家丁们从善如流地开锁,放张阿婆进了卧房。
屋里点着一盏油灯,火光跳跃之下映照着柳烟寒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庞,眼神更是茫然无助,像个被吓着了的孩子。
她依然被五花大绑,缩在床榻之上动弹不得,但依然倔强地试图挣脱开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