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认了,并因此而心怀感激
虽然犯下了道标不该出现的错误,但就是因为他的主人总是在他迷惘的时候指引前路,他才能无所畏惧
我的名字由您赐予,我的归处在您身侧
我是,属于您的
那无声的誓言几乎要穿透空气,像是传达到了一样,毗沙门天挥起手,高声呼唤到
“过来,兆器!”
神与神器间的羁绊以无法违抗的形式凌驾于术之上,在神的强硬态度下,祝器所施下的术瞬间就破碎开来,清冽的蓝色光芒伴随名字浮现,下一刻被呼唤了的人便以花瓣样式的耳钉模样出现了
因为并不具备攻击力,并且没有可以指导调整的其他神器在,兆麻并未再次刺伤尚幼的主人,仅是静静落在她的手心里
“威娜。”
被无比珍视似得围护在手中,兆麻为能理所当然接受这份温暖的自己庆幸不已。
“毗——沙———”
对面的神僵着张脸,战意一触即发,但却有甜润的声音趁缝插入对局,毗沙门天一个愣神,就被那飞扑而来的粉色身影抱了个满怀
“毗沙毗沙是小毗沙啊”
“诶...等——兆,兆麻!”
被反复揉蹭的毗沙门天不知所措的呼唤了全心信任的那个人,然而恢复成人身出现在旁边的兆麻却也难得有些无奈,想要上前劝阻又无能为力似得露出为难的表情
“...小福大人,能请您先放开威娜么?”
而禁锢住他主人的人只是笑的没心没肺着冲他招了招手
“兆君好久不见”
“是的...那个,”
“小福!”
在试图第二次拯救威娜之前,那位大人家的神器终于也赶到这边,将她拉离了威娜身侧,饱受摧残的威娜刚被放开就快速躲到了兆麻身后,看的大黑愧疚不已
“小福,你也适可而止一点,会吓到毗沙门...大人的。”
“但是是小毗沙哦机会难得嗯?”
注意力一直放在毗沙门天上的小福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位面生的神明,不过她觉得面生,对方却如临大敌,蹭蹭的退后了好大一段距离后才底气不足的喊到
“贫穷神,快离那个孩子远一点!”
“诶才不要呢下次就没机会了。”
“小福大人,您知道些什么么。”
小福看了过去,见刚刚还满脸窘迫的兆麻现在一副严肃的表情,忍不住敛了敛神色,她本就气息温和,除掉孩子般随性的特质,此时稳重起来,便显得格外令人安心,小福微微笑起来
“不用担心哦兆君,小毗沙什么事都没有。”
“但是,这种姿态,”
“不用担心,只是恶作剧罢了。”
恶作...剧?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兆麻愣了一愣,还没做出什么表示,小福就蹲下去和从兆麻身后露出半个身子的毗沙门天对视起来
“兆君听说过神愿么?”
“那个是...”
“神明的愿望,但真的说起来,其实就是一种游戏而已,”
小福伸出手去,见毗沙门天只是不满地瞪着她而没有其它反对表示,便轻拉住了她的手
“那个是只对神有效的游戏,需要至少五个有深切缘分的神一起许愿,然后再由愿望相关者接受才行。”
“威娜接受了...这种?”
“不是哦,”
仰头看着他的小福得逞地偷笑了下
“因为附在什么上面都可以,所以作弊了,兆君还记得酒会的邀请帖么?”
“是的...”
意识到作弊是什么意思的兆麻连表情都懒得做了,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毗沙门天也仰起头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那么,请问要过多久才能恢复?”
“诶——两天?三天?”
对着重新露出飘忽不定的笑容的小福,兆麻表示心好累,好在对方只是打算稍稍欺负他一下的样子,蹲着的神明将另一只手也递了过去,毗沙门天歪了歪脑袋,看兆麻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将先前垂在身侧的手掌放了上去
“但是,那样的话毗沙会记得这段时间的事情哦,大家说着‘那样就太可怕了,会被最强武神杀掉的’,所以决定提前收回愿望,兆君还找得到邀请帖么?”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放在我这来着,”
兆麻急忙翻找起自己的口袋,有些皱褶的邀请帖被他攥着递过去,小福注视着只离了一小段距离的邀请帖,低声将许愿者的名讳如数念过一遍,随后她将毗沙门天的手合握住,
“足够了哦,谢谢您。”
语音刚落的下一瞬,虚空之中蓦地响起了终焉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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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
水滴溅落在地面上的声音,那微弱的空洞声响断续着传递到耳畔,兆麻站着的身影顿了顿,接着他闭上眼,用力吸进一口气后才重新睁开
“威娜...”
站在他眼前的神明随意地披了件军外套,聚集在发尾的水珠不停地滴落下去,把来路都弄得湿漉漉的
“兆麻?怎么了?”
“不,没什么,”
他露出安心的笑容,走上前去替她擦拭起那又弄湿了一遍的头发,威娜在沙发上坐下来,任由那人行为的同时,深深叹息了一声,敏感地察觉到不对的兆麻俯下身去
“您身体不适么?”
“啊,难得他们还借了有浴池的房间给我,不过从来到这里开始,头就一直有些晕。”
“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你担心过头了,只是头晕而已。”
威娜朝他挥了挥手,但那是因为她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兆麻不赞同的用力抿着嘴角,他放下手里的浴巾,接着绕到威娜的面前蹲跪下去
“请您多依赖我一些,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您让我如何是好?”
“都说你担心过头了。”
“威娜。”
威娜停住了,她盯着那执着的墨绿色眼睛,终于还是忍不住让步了
“到这里来,兆麻,”
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兆麻有些困惑地皱起眉,不过还是在他主人的微笑中遵从地起身坐了下去
威娜往旁边挪了挪,目测好距离后躺下去,长沙发的长度正适合这样躺着,她枕在兆麻的腿上,不出意料的感觉到那个人浑身都僵硬了
“威威威娜,你在做什么呢!”
“依赖你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像动坏心眼的孩子那样笑出声来了
“就偶尔。”
“.........”
兆麻反驳不了了,她靠着那个人的体温,只觉得整个人都安心平和
“兆麻,我刚刚好像做了个梦。”
“是?”
威娜闭上眼睛,接着她露出了那样柔软的,令他无法抵抗的笑容来
“在梦里,我呼唤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