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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缇笑着迎上他的眼神:“写了半晌,还有的没捋清楚,所以旁的事情我也不管了,就管在屋子里记录这些疑点,如何?”

此后几日,温缇果然说到做到,每天窝在府衙内宅一处院子里,反复琢磨写写画画,晚上汇总一份送到苏让案前。

她的看法自然有对有错,但自始而终的思路是要找赈灾救济恢复秩序的方法,因此连着看了几次,苏让被大事小情搅得一团乱麻的思路,渐渐明晰了,心里不由得对温缇又多了一层敬佩。

因此苏让干脆每天回来,先去温缇那里汇合,主动告诉她每日的情况进展,温缇一一记录下来,抽丝剥茧分析了再讲给苏让听。

平时思考累了,她还撺掇杨大夫和朝露几个丫鬟,一起支起各种瓶子罐子,做起了制药的老行当,虽然恒州城里还没听说有人得疫病,但一路走来瘟疫一直紧紧跟随,有药在手横竖都是有备无患。

从长水城带来的酒不多,忙碌了几日,他们最后统共只做出来两小罐药液。把药液小心翼翼装好,温缇正说好好收起来,预备日后用,就听见外面一阵哄笑声。

苏让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府衙里下人们更不敢偷闲,没有人会这样大声哄笑。温缇察觉到不对,立刻吩咐人收好药液,拆了制药装备。

很快,有人在院外说话:“少爷,咱们之前都不知道,府衙里还藏了好酒啊。”

“哈哈,现在也不晚啊,走,我们去分一杯喝!”

接话的人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丁润成!

温缇恨恨地咬着牙想:这几天苏让平铺直叙地讲每日见闻,温缇却听得明明白白,丁润成除了消极怠工,就是阳奉阴违,苏让要不是想借他的威信办事,恐怕早就容不下这个家伙了。今天他又找上门来,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自己这边制药的事情千万不能被他发现。

她使了个眼色,苏让指派来的侍卫立刻会意,一个纵跃翻墙出去报信了。

朝露正领着人收瓶子罐子,也察觉到了异样,向温缇指了指院子的地面:洒在地面上的酒味儿遮不住啊。

温缇急中生智,拿起酒罐子倒出罐子底的一点酒液,蹭到衣服上,又仰脖喝下里头最后的几滴白酒。其余几个看着奇怪又心里着急,纷纷凑了过来。

外面人邦邦地开始砸门。

朝露晚霞几个一脸焦急地看着温缇。没时间解释了,温缇亲自走上前,打开了大门。

“喔喔,醉美人儿啊。”没想到,迎头就是一句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