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妻子,把夫君赶出床榻,往严重的说,便是犯了七出之条,是逾矩。
姜辞是在担心这个吗?不是。
她依旧觉得今日的江逾明很不对劲,早时他同她说话的态度是鲜见的严肃,虽然她把它归罪于和林婉仪见面后对她的不喜欢,但又觉得没这么简单——江逾明有些生气……
姜辞忍了半晌,忐忑开口:“我要睡了……”
江逾明吹了灯。
……应当是没生气。
姜辞合着眼,躺在榻上,原以为今夜一定好眠,不想躺到夜半都没能入眠,漫漫长夜里,她的思绪飞到了院墙之外,听到了更声。
“鸣锣通知,关好门窗,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说来说去,都是小心火烛……
原来念的是这个。
她辗转反侧不知几何,终于安定下来,衬着并不明亮的月光,看到了江逾明的轮廓,鸦羽般的睫毛在夜色里更显乌黑,月光勾过他的轮廓,在鼻梁和脖颈处留下淡淡清影。他身上总有一股清檀香,很淡,却分外安神,姜辞盯着看了半晌,没忍住,挪到了江逾明的位置上,他的枕头不在,只剩一点浅薄的淡香遗留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