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护士来晾体温,叫醒了唐意。
护士小姐姐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怜惜,声音和动作温柔至极,让唐意有种自己大概命不久矣的错觉。
她顿时一个激灵。如果说死过一次对她有什么影响的话,那就是她变得更加惜命。
“我身上有什么致命伤吗?”唐意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把抓住护士的手,忐忑地问。
护士小姐姐下意识地反握住唐意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等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哭笑不得,“没有没有,你没有致命伤……”
犹豫了一下,她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要报警吗?如果你愿意,医院可以帮你作证。”
那就是没有致命伤,唐意呼出一口气,放松地躺回床上,“不用了,谢谢。”
报仇肯定要报的,但是唐意习惯先做计划再行动。小唐意的记忆对她来说如同雾里看花,始终隔着一层。她需要自己切身体会、弄清楚现代社会的规则,再制定行动方针。
护士见她拒绝,也没有强求,转移话题道:“正好接下来几天都是国庆长假,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国庆”两个字如同触动了某个开关,一种陌生的、让唐意忍不住战栗的情绪电流一般窜过全身。
十月一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劳驾,帮我开一下电视,”唐意看着护士小姐姐露在口罩外的眼睛,语气郑重地说,“我想看阅兵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