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暖灯被他挡住,沈初姒刚刚听到动静就知晓是谢容珏走了过来,方才想到的那点儿事情重又涌上脑海。
生平第一次,她开始后悔自己的过目不忘。
至少这个时候,她原本也不应当想起宋怀慕说过的话。
但是此时谢容珏就坐在床榻边,她的脑中偏偏又在周而复始地想起,完全不受控制。
实在是不应当。
他身上是极其好闻的皂角味,带着沐浴后的淡淡水汽。
谢容珏慢条斯理地撑着手坐在床榻边,手指绕着她的发尾,就只是挑眉看着此时侧身躺着的沈初姒,半晌都并未言语。
沈初姒不知道他是不是当真看出来了自己在装睡,手指在被中轻轻缩了一下,只觉得此刻实在是度日如年。
刚刚只是因为一时不知道到底应当如何面对他,就起了装睡的心思,谁知晓谢容珏此时就坐在床榻边,久久都未曾离开,现在她却又是骑虎难下。
虽然此时阖着眼睛,但是沈初姒总觉得,谢容珏此时看过来的视线,好像带着一点儿戏谑。
许久以后,沈初姒才听到他慢条斯理地开口。
“殿下当真是狠心,”他把玩沈初姒的发梢,“先前分明那般撩拨我,让我彻夜难眠,可是现在殿下却又好似不受其扰——”
沈初姒听到他说这话,倏然起身,“……我何时撩拨过你了?”
她起身的时候,恰好对上谢容珏此时带着笑意的眼瞳,原本正在低垂着,看到沈初姒起身反驳,忍不住一般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