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郎,西南角的油纸伞……”江采萍话音未落,三柄淬毒匕首已破风而来。
石飞扬足尖轻点飞檐,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身形如惊鸿照影。玄霜刃划出半轮冷月般的刀芒,正是百胜刀法的绝杀招“斩红尘”。
刀气纵横间,三名黑衣杀手的咽喉同时爆开血花,染红了街角“同福客栈”的酒旗。
客栈二楼的雕花木窗突然洞开,华山派叛徒岳青锋的师弟“玉面判官”黄英伦斜倚栏杆,折扇轻摇,讥讽道:“好俊的功夫!可惜这趟镖,你们是保不住了。”
他话音未落,客栈内涌出数十名手持判官笔的杀手,笔尖泛着孔雀蓝的幽光。
石飞扬朗笑出声,笑声震得檐角铜铃乱颤,嘲笑道:“保不住?我看是你们收不下这买命钱!”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琉璃肌肤近乎透明,寒气顺着梁柱蔓延,所过之处凝结出蛛网般的冰纹。
他双掌化刀,百胜刀法的“劈山岳”轰然施展,掌风如排山倒海般压去,竟将整面雕花墙震得粉碎。
“玉面判官”怪叫一声,折扇展开,扇骨间弹出十二根透骨钉。石飞扬足尖轻点冰棱,施展“移花接玉”神功,身形如鬼魅般一飘一引。
毒钉瞬间调转方向,钉入偷袭的杀手咽喉。玄霜刃擦着他咽喉划过,惊起一层细密的血珠。石飞扬戏谑地道:“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惹石某?嘿嘿!”
屋顶突然传来诡异笛声。江采萍脸色骤变,颤声道:“是苗疆五毒教的摄魂曲!”
只见青瓦下翻涌如沸,数十名皮肤黝黑的毒师破水而出。他们身披蟾蜍皮甲,手中的毒蒺藜沾着紫黑黏液,所过之处,青石板滋滋作响。
“夫人,闭气!”石飞扬揽着她急退,又低沉关切地道,手中的玄霜刃舞成光盾,百胜刀法的“荡魔云”呼啸而出,刀气所到之处,毒蒺藜纷纷炸裂,绿色毒血溅在墙上,竟腐蚀出碗口大的孔洞。毒师们发出非人的嘶吼,淬毒骨针如暴雨般刺来,却被石飞扬以“移花接玉”尽数反弹,反插入同伴胸膛。
“玉面判官”见势不妙,掏出个青铜哨子猛吹。霎时间,街道两侧的屋檐下跃出十二名血手盟杀手,他们面覆青铜鬼面,腰间缠着的锁链末端,是枚刻着狼头图腾的铁球。
“石飞扬,纳命来!”为首的鬼面人咆哮道,挥动铁链,铁球带起的劲风将街边的酒旗撕成碎片。
石飞扬琉璃眼眸闪过寒芒,不退反进,硬生生接下这一击。明玉功的漩涡吸力瞬间发动,铁球如磁石遇铁般被吸向他掌心。鬼面人想要回抽却已不及,玄霜刃“断天涯”顺势劈出,铁链寸寸断裂,铁球坠入河中炸起丈高水柱。
“小心暗箭!”江采萍突然娇喝。只见暗处飞来三支淬毒透骨钉,钉头泛着孔雀蓝的幽光。
石飞扬冷哼一声,“惊目劫”应念而生。冰寒目光扫过之处,空气凝结成冰棱,透骨钉冻结在空中,落地时碎成齑粉。然而,更多的追兵从四面八方涌来。
“玉面判官”掏出烟花信号,红色焰火在雨幕中炸开。石飞扬揽着江采萍跃上屋顶,玄霜刃划出一道寒光,果断地道:“走!去栖霞山!”
两人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身后的追兵举着火把,将青石板路照得通红,宛如一条燃烧的巨蟒。
栖霞山的竹林在夜风中发出呜咽。石飞扬与江采萍刚落脚,便感知到二十三道气息将他们团团围住。
石飞扬淡定地道:“出来吧!”他倚着斑驳的古松,琉璃肌肤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又戏谑地道:“让我看看,还有多少跳梁小丑。”
江南的夜浓得化不开,栖霞山的古松在风中发出呜咽。石飞扬斜倚着斑驳树身,玄霜刃横陈膝头,琉璃肌肤映着幽蓝月光,将周遭竹影都染上一层冷冽的光晕。
江采萍悄无声息落在他身侧,梅纹剑穗上的银铃未响分毫。突然,“咯咯咯……”黑暗中传来蚀骨的笑声,仿佛毒蛇吐信。十二道猩红身影自竹林深处游弋而出,淬毒软鞭拖在青石板上,划出蜿蜒的紫痕。
为首妇人身披玄色绡纱,青黑指甲在月光下泛着尸斑般的幽光,正是血手盟“毒观音”潘凤莲。
“石飞扬,今日便是你的忌辰!哼!看你还能够往哪里跑?别以为狗皇帝可以为你正名,其实你什么都不是!”潘凤莲扬手怒骂石飞扬,衣袖中甩出三枚碧磷钉,幽绿磷火瞬间照亮她扭曲的嘴角,又戏谑地道:“听闻你琉璃玉肤刀枪不入?倒要瞧瞧,是你的冰硬,还是我的毒烈!”
石飞扬突然仰头大笑,笑声惊起林间宿鸦,振翅声撕碎了夜的死寂。他缓缓起身,明玉功流转间,琉璃肌肤泛起的冰蓝光芒如潮水漫过竹林,连竹叶上的露水都凝成了冰晶。
他笑罢,又不屑地道:“就凭你这等宵小?也配与我谈生死?”
话音未落,十二名红衣女杀手同时挥鞭。
淬毒软鞭破空如毒蛇嘶鸣,鞭梢倒刺闪烁着冷光,竟在空中织成一张死亡之网。石飞扬足尖轻点,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身形化作鬼魅残影。
他的玄霜刃出鞘,刀气如惊鸿照影,百胜刀法“破乾坤”轰然施展!刀影遮天蔽日,排山倒海的气浪撞在软鞭上,发出金铁交鸣的巨响。
那些号称削铁如泥的软鞭,在刀气中寸寸断裂,锋利的倒刺如暴雨般倒飞而回。红衣女杀手们尚未反应,脖颈已绽开血花,惨叫声中撞向古松,鲜血顺着斑驳的树皮蜿蜒而下,在月光下宛如绽放的红梅。
潘凤莲见状,猛地扯下黑纱。底下的面容可怖至极——半张脸被蛊虫啃噬得只剩森森白骨,蠕动的虫群在眼窝里进进出出,拼凑出一张扭曲的狞笑,恶毒地道:“尝尝我的‘万蛊噬心’!”她张口一喷,万千蛊虫如黑云压城,所过之处,竹叶瞬间化作焦炭。
石飞扬冷哼一声,琉璃肌肤泛起细密的漩涡纹路,瞬间施展“邪血劫”神功!他指尖红光暴涨,宛如地狱伸出的勾魂索,隔空摄住蛊虫巢穴。
那些原本张牙舞爪的蛊虫突然调转方向,如潮水般涌入潘凤莲的七窍。她发出凄厉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迅速皱缩,最后竟缩成一只干枯猴形,啪嗒坠地,只留下一地抽搐的蛊虫。
“跑!快逃!”玉面判官脸色煞白,战战兢兢地下令撤退,转身便要遁入竹林。石飞扬足尖轻点竹梢,“深藏身与名”的身法如鬼魅飘忽,玄霜刃已抵住他咽喉。刀锋映出玉面判官扭曲的面容,也映出石飞扬琉璃眼眸中的寒芒:“岳青锋已身首异处,你还要执迷不悟么?”
“哈哈哈哈!”玉面判官突然狂笑,嘴角溢出鲜血,威胁道:“血手盟与突厥狼卫的大军已在城外,你们插翅难逃!今日你杀得了我,明日谁来挡那千军万马?”
石飞扬眸光骤冷,嘲笑道:“大唐天下要是靠你的话,早就完了!哼!”玄霜刃轻轻一挑,玉面判官的头颅冲天而起,脖颈处的血柱喷溅在竹叶上,将月光染成猩红。
他望着远处亮起的火把,如一条赤蛇蜿蜒而来,琉璃肌肤泛起的冰蓝光芒更盛,关切地道:“夫人,看来这江湖的血雨腥风,是没完没了的了!”
江采萍握紧梅纹剑,剑尖挑起一片带血的竹叶,剑穗银铃终于发出清越声响,铿锵地道:“石郎,我们夫妻二人,又岂会惧这小小阵仗?有你在,千山万壑亦如履平地。”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震天喊杀声。
石飞扬揽住她的腰肢,玄霜刃与梅纹剑同时出鞘,刀光剑影在月光下交织,宛如一对并蒂寒莲。
他们携手走下栖霞山,策马飞奔长安,守卫长安要紧。
长安的夜泼了墨般沉,杨国忠府邸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发出细碎而诡异的声响。
书房内,紫檀木案上的羊脂玉盏四分五裂,翡翠屏风上的远山淡影被掌风震得簌簌落灰,露出后面狰狞的兽纹浮雕。
杨国忠三角眼中凶光毕露,蟒纹玉带扣深深硌进掌心,留下弯月形的血痕。他盯着密报上“石飞扬逃脱”四个字,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突然一掌拍在案几上,整面墙的密函匣应声而开,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突厥密信,封蜡上的狼头图腾在烛火下泛着暗红。
“真是不知死活的江湖莽夫!”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唾沫星子溅在狼头密信上,又悻悻地道:“真以为本相奈何不了你们?”话音未落,后堂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十二名周身缠满赤红蛊虫的死士鱼贯而入。
他们眼睑翻白,嘴角淌着涎水,裸露的肌肤上布满蛊虫钻动的青黑纹路,正是波斯祆教秘传的“噬心蛊”死士。“是要活口么?”为首死士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胸前蛊虫突然集体昂首,发出细微的嘶鸣。
杨国忠突然狂笑,笑声震得梁间燕巢坠落,恶狠狠地道:“活口?本相要的是人头!”
他抓起案上刻着狼头的金牌掷在地上,金牌砸中死士胸口,竟嵌进蛊虫覆盖的皮肉里,并且森冷地道:“若是抓不到石飞扬,你们就去喂城外的黑狼!”
此刻,石飞扬正立于朱雀大街的酒旗之下,玄霜刃在腰间嗡鸣如龙吟。他望着杨府方向腾起的暗云,琉璃肌肤泛起冰蓝纹路,掌心血脉突突跳动——那是明玉功感知到极致杀意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