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好了,我输,你一天不见我,你输,你陪我一天。”
他哑着嗓子,重重的说:“我没有输。”
南桑手掌无意识收紧了。
她甚至挤出了笑,“你想的就只是输赢吗?”
景深重申,“我没有……”
南桑打断,“我情愿你一年前已经死了!”
“也不想你现在死,还是死在来见我的路上!”
南桑蓦地尖叫出声,“你是真的不懂,还是他妈的在装不懂!”
南桑做梦都想不到景深在飞去四大洲边界后,从禁海下面潜过来。
海底有多危险姑且不说。
只说那么远的距离,氧气瓶是有容限就已经足够险象环生。
杨浅草草一指。
南桑也没朝那想。
还有一个最根本原因。
她认为景深该比谁都明白。
活着才有以后可说。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这事说给不知世事的二八少女听。
她可能会感动的泪流满面。
说给经历过死生无数次的南桑听。
是不负责任。
是自私。
南桑闭闭眼再睁开,扯出笑,“你是没输,但我不玩了。”
她无意识紧绷的全身松散下来,手指向门口,“我不和你玩了,你,从我家滚出去。”
景深没走。
定定看着南桑,轻喘口气低声开口,“那几年……”
他停顿了一会,喉咙滚动,“我很……想你。”
景深和南桑分开过。
几天的有。
几个月的有。
长点的是南桑十八岁那年。
景家终于覆灭,景深丢下她回江南。
整一年。
再长点的是南桑跳河。
也不过是一年多几个月。
他眼眶突然红透了,哑哑的,轻轻的说:“我真的……很想你。”
有种思念很难熬。
不是明知道她在哪,在做什么,克制着不去找,不去看。
也不是认为她活在世上的角落,迟迟找不到。
而是不知道她在哪。
在做什么。
健康与否。
快乐与否。
有没有遇到什么难处。
活着……
亦或者是……死了。
人都说临死前会像走马看花一般草草回顾一生。
景深进血盟经历了无数次命悬一线。
每次眼前走马看花都会略过同一个身影。
顺利的、健康的、在笑着的南桑。
不顺利的、不健康的南桑。
在哭的南桑。
还有……濒临死亡需要他救的南桑。
一帧帧因为不清楚她在哪,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是安好亦或者不安好而胡思乱想的画面。
随着时间仿佛没有尽头的朝前走啊走。
越来越真实。
越来越真实。
景深眼泪突然从眼眶滑落。
他草草擦拭了下。
眼泪再次滑落。
他拧着眉头低下头。
一瞬后手掌轻覆眉眼。
重咳两声。
胸膛起伏不断,压抑着说:“我那几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