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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禺城,码头。
羊角锄敲打着石块,火星四溅,终于,石块裂开,变成一块块碎石。秦柯用脚将碎石扫开,一声不吭的开始对付下一块石头,就好像他自己也是块石头。
不远处的看守打了个哈欠,将长枪靠在树上,背对着正在敲石头的秦柯,开始和同伴说起闲话来。这就是个菜鸟,这么容易就丧失警惕,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手上的那玩意能敲碎石头,就也能敲碎他的脑壳?秦柯愤愤不平的想,不过他手上没有停,还是用力敲打着碎石。
他不太清楚那个魏讨逆要这么多碎石头干嘛?盖房子?当守城的礌石?也未免太小了吧?他听一个曾经被叫出去装卸货物的同伴说,贼人要碎石头是用来修码头和路的,他亲眼看到贼人把碎石头和一种泥浆混合在一起,用木板固定住,过两天就会变成石头。贼人们这样修码头和路,速度快的要命,几天功夫就多出来一大段。
对于这个同伴的话,秦柯和其他人一样嗤之以鼻,他承认那个贼首的确很有本事,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这边打的一败涂地,但打仗归打仗,贼首也是个人,又不会法术,吹得神乎其神的,也未免太没见识了。
“秦柯,秦柯!”
听到自己的名字,秦柯赶忙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羊角锄,跑了过去。他看到看守正对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道:“吴大使,就是这小子,干活最勤快,不偷懒,就算没人盯着,也会把份内的活干完,不会偷懒!”
“嗯!”那汉子上下打量了下秦柯,问道:“哪里人?”
“苍梧广信人!”
“部曲、宾客,还是——”
“我是良民!”秦柯强调道:“有公士的爵位!”
秦柯的辩解引起了周围人的笑声,秦柯当然知道对方在笑什么,这年头爵位早就不值钱了,莫说是只比无爵之人强一点的公士,就算是不更、官大夫了,也和寻常百姓没啥区别,该服劳役照样服劳役,该挨鞭子照样挨鞭子。但这已经是已经过世的父亲留给自己唯一的一点念想了,秦柯当然舍不得放弃。
吴泽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俘虏,骨架不小,但是脸颊削瘦,突出的颧骨让他看上去愈发倔强。嗯,是个有心气的!他心中暗想。
“好,良民好!”吴泽笑了笑:“会杀鱼吗?”
“杀鱼?”秦柯愣住了,他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样的问题。
“对,就是把鱼肚子剖开,内脏丢掉,鳞片刮掉,要做的干净又利索,不能把胆弄破了,会吗?”
看守咳嗽了一声,站在吴泽背后的他连连点头,秦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小人杀过兔子,鱼和兔子应该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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