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当初能拿住那坤道,不过是趁其不备,第二次她有了防备,就拿她没有办法了。不说别的,只凭她身边那头豹子,在山林之中就处于不败之地。更不要说她自称祖上本是侍奉楚王的大巫,也不知道身怀多少法术。我麾下将士虽然勇猛,但拿她也没有办法!”
“这,这都是真的?”周氏将信将疑问道。
“是真是假,夫人您可以问她!”魏聪指了指那巫妇。
“嗤——”周平发出一声嗤笑:“想不到足下编起故事也是一把好手,这妇人肯定已经被你收买了,还不是你让她说啥即说啥?说到底,你还不是就想吓唬舍妹,然后从中牟利!”
“你——”第五登闻言大怒,还没等他骂人,魏聪就举起手来:“罢了,信不信由你!告辞了!”他站起身来,向周氏长揖为礼,然后便毫不犹疑的转身,向外走去。
“且慢!”当魏聪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周氏的声音,他停住脚步,转身问道:“夫人何事?”
“妾身见识浅薄,那刺客是巫女之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周氏追上两步道:“不过魏君替妾身找回先夫遗物这是事实,而且阿生不管怎么说也是先夫的骨血,家中产业也有他的一份。来人,将左库的财物细软皆取来,送到码头去!”
“阿妹,你这是为何?”周平一听急了,压低声音道:“好端端的财物,却要送出去!”
周氏却不理会,只是两手平措至左胸前,右手压左手,右腿后屈,屈膝,低头向魏聪行礼,魏聪见状一愣,微微一笑道:“那就谢过夫人了!”说罢他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周平眼见得魏聪一行人离开,奴仆开始依照周氏说的搬运财物准备运走,不由得急了:“阿妹,你真的要送那么多财物给那厮?他分明是想来乘着聂整亡故的机会来讹钱的,看到你娘家有人,弄不到钱了,就把聂生那小子抓在手里,还编了个故事来骗钱,你就这么容易中了他的圈套?”
“郭奎,你带二十个人,把财物送到码头魏郎君手上!”周氏却不理会周平,径直对郭奎道。
“喏!”郭奎应了一声,便转身去指挥手下开始装车了。周平见状,又急又怒,一把抓住周氏的肩膀:“你被那厮迷了心窍了吗?怎得不听我说?”
“放开!”周氏一把甩开周平的手:“我不听你的就是迷了心窍了?别忘了,你不过是我请来的客卿,聂家眼下的掌事人是我而不是你!”
“你——”周平脸上又青又白,气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半响之后才道:“好,好,好!你现在厉害了!别忘了当初信里写的是什么!若不是我带人到了,那个姓魏的早就成了你的入幕之宾,你也早就让人家嚼烂嚼碎,吞下去了!”
“那又如何?”周氏冷笑一声:“我是个女人家,原本就是要让男人嚼烂了吞下去的,那姓魏的长得俊,又有本事,又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你一来之后,便先把后堂占了,好似这里成了你的家业一般,论起吃相来,你还不如人家呢!”
“我这都是为了庐江周氏!”周平抬高了嗓门:“别忘了,你也姓周!”
“我们女人家,嫁给谁就姓什么!”周氏冷笑道:“那魏聪好歹找回了先夫的传家之宝,你来了也有几日了,你做了什么?吃肉?喝酒?玩女人?清点聂家的产业?别忘了,这里是柴桑,不是庐江。聂生也是有母家的,不把你的行径收敛点,早晚让人家赶回去!”
周氏的最后两句话让周平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正如周氏说的,聂生虽然因为母亲亡故而失去了聂氏嫡长子的身份,但母家还是在的,还是当地大族。如果周平这样带几百人来聂家反客为主,那聂生跑去母家拉救兵,把周家这些“外乡人”赶出去也是早晚的事,毕竟当时人乡土宗族观念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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