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结果出来,安安没有大碍。

小年却竟被查出了白血病,只能寄希望于换骨髓。

哪怕能找到适配的骨髓,骨髓移植的费用,少则四五十万。

我们远远拿不出来。

小年说,他不治了。

安安急得抱着他的手臂哭。

傅礼精神崩溃。

他瞒着我出去找人借钱,吃了无数闭门羹。

半路精神恍惚,在大雨里出了惨烈车祸。

被彻夜抢救后,周身及脏器,留下了多处重伤。

瘫在床上,连下床都已不能。

我哭到快断气时,却突然被医生告知,小年的诊断单被弄错了。

如同从天而降的惊喜和劫后余生,下一秒,又将我彻底打入地狱。

「那份被查出白血病的血液样本,是……您女儿傅安安的。」

我僵站在医生办公室里,再又本能不安地回头。

看到安安站在了门外,红着眼眶,小手不安无措地抓着衣角。

晚上,安安突然不见了。

她给我留下了一张字条说:「妈妈,安安走了。

「妈妈跟爸爸还有哥哥,要天天开心哦。」

我急疯了。

直到深夜,才在火车站的乘务室里找到安安。

她想学着大人,独自坐火车,去很远的地方。

我蹲身紧紧抱住她,心里痛意蚀骨。

她内疚地替我擦眼泪说:

「哥哥生病了说不治,说不如留着钱给我读书。

「所以,我也想把钱,留着给哥哥读书。

「哥哥是天才,明年就能考大学了。

「学校里的小朋友,都最羡慕我了。」

小年是最好的哥哥。

他在我和傅礼工作最忙碌,最无暇顾及他们兄妹的时候。

细心地照顾好了妹妹,教出了最乖巧最懂事的安安。

我抱着安安,身体不住颤抖,满心都是绝望。

安安学着大人,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