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则说,“你弄错了,青阳昨夜帮邪王带个口信,是误入陆府,并没有行凶之举。”说着,再度摆手让侍卫放行九殊。
眼看这两人离去,龙媒心有不甘,怒火烧心,单凭自己一人之力无法阻止,就只好撒气向庆云,“你废了青阳,王庭与北境在晏河城的对峙就稳操胜券,你放他,是故意要让他们保存实力,好对付小都督。”
庆云朝景爰努了努嘴,“此人妖言惑众,污蔑本君,邪王帮我解决了这麻烦,我是否该谢他呢。”
龙媒愤而口无遮拦,“我看,她说的全是实情。这一切,从君侯被杀起,你就知情,兴许,还就是你为了铲除他人而布下的局。”
“放肆,”庆云忍无可忍,当庭怒喝。
“不是吗,”龙媒叫嚷得愈发盛气凌人,“你暗中培养杀手,不肯相助西奈城,耗尽王庭武士,为北境留存实力……”
庆云已是心火中烧要爆发,以最后一丝风度压抑情绪,再警告她,“你再出言不逊,休怪本君惩处。”
“好啊,我也想看看,你的暗卫有多少能耐,”龙媒说完,身影晃移,虚虚实实间,飞身扬剑,从屋顶上击落。
庆云往头顶狠挡出一剑,利器相交,白刃折光,数十名黑衣暗卫从暗处现身相助。
龙媒见自己果真逼出暗卫,心下大喜,一人当先,当堂对阵。
才过几招,两边实力已昭然若现。论单打独斗,这些黑衣人中,没有一人能敌龙媒,此刻人数悬殊之下,则刚好打了平手。
厅内正斗得激烈,忽又有一道紫色光影以雷电劈空之势闪入,看不清他的面貌和身法,寥寥几下,来者已击落暗卫手中武器。
待他站定,众人退后,王庭侍卫纷纷跪地行礼,“小都督。”
龙媒再有不情愿也收住剑,站到他身后。
昌平盯着庆云,吐出一句,“龙媒是要弑君吗?”由庆云判定。
只看到小都督那张阴冷似冰的脸,庆云就迅速平下了心情,“龙媒率性而已。”
昌平又转向龙媒,“你是要弑君吗?”
龙媒绷着脸,还是摇头了。
紧接着,昌平说,“王庭武士已尽数西行,君侯可放心。”
庆云走近他身旁,一手搭他肩,“小都督周全。”
昌平凝目冷对,喊上龙媒就往外去。
行至门口,龙媒还是不吭一声。
昌平冷不防问,“遇到对手了?”
“再耗上些时候,我必能击溃……”说了一半,龙媒顿了顿,疑神望他,“你怎问这事?”
昌平说,“你平生最关心的,不就是能赢过你的对手。”
龙媒说,“可我也在意你的利益。”
昌平瞥她一眼,一副薄情寡义的态度,“不用你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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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内人散后,庆云的目光就落到了景爰身上。
眼神交触,景爰四肢都瘫了,眼睁睁地望着他,清澈美丽,哀伤而又绝望。
庆云唤她近前来。
景爰迟疑了许久,慢慢爬到他脚下。
庆云俯身,邪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你还记得,你将本君的鸟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