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爰急了,“可我有急事。”
青阳又重复了一遍,“九殊在睡觉。”
“不能请他起来吗?”景爰问。
青阳看了她一眼,撇撇嘴,“不能。”
景爰追问,“为何不能?”
青阳说,“不能就是不能。”
景爰又往青阳身后站去,看他做的食物粗糙,便在旁指点,而青阳不加理睬,继续照自己的意思胡乱弄熟些食物。
“为何不做得好些?”景爰说,“你不会,我来好了。”
青阳拦住她,“你做的,九殊不会吃。”
“为何不吃?”景爰更觉眼前这人直板得古怪。
青阳说,“不吃就是不吃。”
等青阳端上粗茶淡饭,景爰以为九殊总该出来了,谁知青阳先吃上了,也不见九殊身影,便恼了起来,“我都等了半日了,你为何还不去喊邪王?”
青阳也是一脸疑狐地望着她,“我又没有让你等,你觉得我做得不对走便是了。”
景爰正气得接不上话,索性九殊出来了,晃晃身子坐到青阳身旁。
“今日好早,”青阳说。
九殊白他一眼,“被你吵醒了。”
“邪王有礼,”景爰朝九殊拱手行礼,“我是……”
“是叫景爰吧,”九殊漫不经心地说,“寻我为何事?”
景爰严肃相对,“想和邪王谈一桩交易。”
“是什么交易?”九殊拿过一张饼,泡在有茶里软了就吃起来,也不在意口味。
景爰说,“尊主决议帮邪王一个大忙,但是要邪王许诺一回事。”
九殊笑问,“尊主要帮我什么,又要我许诺什么?”
景爰做正了身,郑重说,“尊主会帮邪王铲除您的心腹大患。”
“你知道我的心腹大患是谁吗?”九殊笑得讽刺,然而当景爰说出“舞伊”二字来,他的脸就瞬间僵住了,手里的饼也落到桌上。
不仅是九殊,青阳也瞪大了眼难以置信。
“邪王夙愿将成,”景爰朝他施礼,继续说,“只求邪王入主晏河城时,助尊主与庆云公子结为夫妻。”
九殊听后,嘴里一口茶汤差点喷了出来,强咽下肚,定了定神,说,“这就是尊主帮我的条件?”
“是,”景爰说,“邪王能应否?”
“能,能……”九殊连应了几遍,又说,“请转达尊主,本王必如她所愿。”
得了邪王金口玉言,景爰满意而归。
她走时,旭日东升,照着晏河城后的高山格外美,九殊看着陶醉,青阳则问,“你不是答应了庆云,许他自由身吗?”
九殊诡笑着说,“才子佳人,也是一桩美事。”
“可是,你答应过庆云的,”青阳说。
九殊暗叹,“那我只能失信于他了。”
青阳还欲言,九殊打断了他,另说,“你看那景爰不顺眼吗,怎么不早些让她进来?”
青阳一本正经地回答,“你说过,女人都是心狠手辣,言而无信的。”
九殊瞧他那耿直模样,再也笑不出来了,唯有点头称赞,“做得好,正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