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过身去的一刻,泪眼斑斑,背也蜷了,已是老态龙钟。
“等等,”庆云突然又喊住她,“缇萦,被人伤害过?”
琼娥说,“的确有人想要伤害姑娘。”
庆云问,“是谁?为何?”
琼娥摇头,“老身只知尊者避世多年正是为了保护姑娘,而今他主掌南地,仇家自然临门。”
庆云惊呼,“还有人能动得了尊者?”
琼娥说,“动不了尊者,所以,姑娘处境才危险。”
庆云苦笑,“所以,你们急着送嫁而来,是要借王庭势力来保护她。”
琼娥再度跪地叩首,“庆云公子仁爱之名远播,愿公子护姑娘平安。”
他再同情缇萦,也因被人算计了一把而着实不痛快,然而如今事成定局,再是懊悔也无济于事,想到此处,公子心绪骤乱,愤怒难挡,再顾不得仪态,一拳砸在桌上,对琼娥愈发恨之入骨。
琼娥走后,他丧气地坐在榻上,只叹自己仍是深谋不足,才落入陷阱。
楚梦又走了出来,往庆云身旁一坐,管自己看起医书来。
“都听见了?”庆云问。
“听见了”楚梦漫不经心地损他,“叫你胡乱娶妻。”
庆云瞪她一眼,“是够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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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云最终只带了楚梦东行。
沿途所到之地,皆是半城荒废,满目疮痍。
覆巢之下,无人在意谁主天下,由着王庭武士占地为王,因此征伐之事也比预想的容易许多。
一日,路过一地,庆云要寻客栈,无奈寻遍街市也找不到一处店家,叩门借宿,也无人敢应,只恐招来瘟疫。
庆云无奈,只得到城外近郊处择地露营。
虽是早春,夜里仍旧寒得彻骨,烧了篝火才好些。
庆云心念随行的武士辛苦,让他们都去睡,亲自添柴,看守篝火。
楚梦正好往附近钓了鱼来,一开鱼篓,几条黑鱼间还有一条金鲫鱼。
“看来,你今日的运气不错,”公子说着帮她剖鱼烧烤,吃喝起来,倒也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