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答不上来,重山说,“之前好了,近日不知怎么,就咳起来了。”边说着边咳,止也止不住。
君侯瞧着他身体不妥,而此刻府上大夫也闻讯赶来。
大夫号过重山脉象,神色突然紧张起来,又问了他一些日常起居的细节,惶惶不敢下定论,推说要请别的大夫的会诊。
君侯看出端倪来,心中有几分不详的预感,脸一下子肃然起来。
重山也从大夫神色中读出了大难临头的意思来,愈发绝望起来,咳得更加厉害,想忍也忍不了,一时竟吐出血来,染红衣襟。
庆云扶他入房中,心虚地安慰了几句,也深知事态严重,不再作声。
不多时,又有几名大夫前来,看过重山后,商议了几句,下了定论说是瘟疫。
君侯问,“可能确定?”
“可以,”大夫说,“症状明显,正是瘟疫,而且是最凶险的瘟疫。”
君侯听罢,暂且出了重山的房舍,就近走入一间宽敞的厅室,火速召集昌平和府上所有的大夫前来。
不多时,众人陆续赶到,也都得知了府上出现瘟疫的消息。
君侯当众问大夫,“附近并无人染瘟疫,重山这病从何而来?”
资历最高的大夫答说,“瘟疫与节气,水土,皆有关联,并非一定从别处传染而来。”
君侯继续问,“这病会传染?”
大夫点头断言,“会。”
君侯又问,“可有医治之法?”
大夫摇头,“是不治之症。”
君侯说,“那要是本君得了此病,也只能坐以待毙?”
大夫沉默了许久,见君侯这般急切,说,“有一种草能医,但也只是可能有效,并不能保证能医好。”
“什么草?”君侯连声追问。
大夫沉凝着说,“幽灵血。”
“幽灵血?”君侯闻所未闻,“那是什么?”
大夫露出神秘的神色来,“这幽灵血是长在阴寒隐秘处的一种极其稀有的药材,因其踪迹难寻,故称幽灵,又因此草传言能给人换血令病症消除,所以名为幽灵血。”
听见有药可医,君侯一阵欣然,“此药哪里寻?”
大夫面有为难,“高山之巅的深水寒潭里也许会有,可遇不可求,所以无比珍贵。”
君侯叹了一下,突然回过头来问,“王庭可有此草?”
大夫本不想说,但见君侯满目威严,三思之下道出实情,“王庭仅存一株,是留给君侯使用的。”
君侯当即示下,“拿出来,给重山服下。”
大夫应下了,却迟迟不肯去取,又窥视君侯冷峻的面孔不容置疑,才退了出去。
君侯正高兴着等药来,昌平突然跪下,“属下有事隐瞒君侯。”
还未有片刻舒心,君侯又料到有棘手的事出,不耐烦地抬手让他起身说。
昌平长跪着说,“属下的妻子也染此瘟疫,急需幽灵血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