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说,孙大夫家的公子,上个月纳妾花了五万贯,出手够阔绰的。”
孙大夫连磕数下,“陛下。陛下。臣教子无方,臣道听途说,臣……”
“孙大夫年迈,留在京城这苦寒之地,并无益处,不如回苏杭故里颐养天年。”赵瑗的话说的很直接,让他自辞保留几分面子。
怎奈谏官有他必须要登场的时候,陈锡走出了队列,“京察评:孙大夫除革奸弊、伸理冤枉、扬清激浊。合格。陛下。自古没有言官因言获罪之先例。”
“你!你们……”陈锡拿出京察评级这一套来辩驳,又用礼制来约束,赵瑗一时半会儿没什么法子。他无比想念宋文丰,若他在此定是能找出陈锡话中的矛盾。
“压我,拿先例压我,拿旧制压我。朕今日记下了。”赵瑗说罢拂袖而去。
一场小朝会不欢而散。
早已汗流浃背的孙大夫,在陈锡的搀扶下出了宫门。
马车上,他战战兢兢道:“多谢陈大夫出言相救,否则孙某不知……”
“诶。你我同为谏官,本该仗义执言、相互帮衬。更何况,今日且有史官在侧。”陈锡示了个眼神给他,二人通意同时顿首,两双手握在了一起正式结盟。
心里不痛快的赵瑗回到后宫,不自觉地走到了珍妃所在的殿前,也没让人汇报,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佳人窗前织绣布,君王门外落雪身。
赵瑗先前的火气,此刻已散去大半,宫人们知趣的离开寝宫,李内侍笑眼一视,亦离去。
“蛾儿取个新针来,要粗一些的。”珍妃的目光仍旧停留在布上。
赵瑗踮脚走到桌前,取了根大针递给她。
“还是觉得这块布有些薄了,前宫的百姓盖着不暖和。”珍妃皱起的眉毛,在赵瑗看来,是那么的动人。
“蛾儿你说,是不是换一块?……蛾……陛下……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