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衡对梁京白的这个想法丁点儿不意外。这几年,梁京白独独会过问的事情,除了固定用作保护远在边境的黄清若的那条线之外,只剩小路随相关的了。
就像曾经将造成小路随落水的那个孩子溺死一样,但凡对小路随不利的东西,梁京白皆在暗中铲除。
梁衡哪里瞧不出来?梁京白在为小路随铺路、在为小路随保驾护航。
“你送吧。你已志不在此,我没必要再撑着。”喝掉那杯茶,梁衡起身往外走。
在他跨出门槛的一刻,梁京白喊了他一声:“梁衡。”
梁衡回头看,突然觉得梁京白的身影特别地虚幻。
虚幻的梁京白却只是看着他,久久未言语。“怎么?”梁衡打破安静。
梁京白才道:“保重。”
梁衡的心一瞬似被重石狠狠地击中。
梁京白抄起小狼毫,慢慢地抄写经文。
半晌,丹拓进来,负荆请罪。
梁京白没让丹拓跪着:“起来。”
丹拓未动。
梁京白抿一下唇,问:“谁提醒你我的香炉有问题?”
他将五石散调配入他日常的燃香之中,并非一日两日了。普通医者都很难察觉,遑论丹拓这般不懂歧黄之术之人。
虽然是丹拓去找的梁衡,但他不认为首先察觉的人就是丹拓。
丹拓坦白:“路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