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哪个贵人,在别处受了气,却又刚好被她撞上了。
她就用这一招。
甭管她做没做什么,也甭管对方是不是怒气冲冲,她就是示弱,就是服软,就是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对方就算不可怜她,也会觉得她这人没有威胁。
只要觉得她没威胁,又不会对自己心生怨恨,那嘴上数落几句,讽刺责骂几句也就罢了。
她也觉得,挨骂没什么,被人说两句嘴也没什么。
只要身上不挨板子,不痛,就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百里昭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明明看出了她这假装委屈可怜,却还是心中一叹。
有些无奈,“你既然猜到了,那又有什么可问的。”
她这时抬起头,用方才好不容易挤出来两滴眼泪的泪眼,望着百里昭。
“长宁害怕……”
她害怕?
她害怕个鬼。
百里昭心里这么想,但还是忍住没说出来。
一个敢大言不惭想要开客栈,还敢孤身面对沂王的人,这会儿跟他说害怕?
要换做从前,他还真就信了。
可如今,他却是越发看不懂她。
一个真害怕的人,早在猜到一点眉目时,就立刻脱身事外了。
可她倒好,还来问他,生怕自己晓得的少了。
奚长宁见百里昭好像信了,心中立刻就是一喜。
她之所以要问,并不是问百里昭对沂王的事,而是想知道百里昭对此知晓多少罢了。
于婉容要真是百里昭这边的人,也不是什么都知道,能告诉百里昭的,又能有多少呢。
况且,还有个姜家——
“陛下,这再过几日,就是选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