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多数时候,他不是慵懒散倦,一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就是下一刻就要暴起伤人,立马就能提剑剁人脑袋的模样。
认真的时候,还是挺少见的。
所以每当在面对这样的百里昭时,她都忍不住同样认真对待。
所以她再不敢敷衍,立刻就道:“沂王居心叵测,长宁只是怕陛下知之甚少,上了贼人的当。”
百里昭闻言显示沉默了片刻,忽而又是一笑,看着她,“你有时候蠢得要命,有时候看起来也还算机灵。可为何你就不好奇,孤又是如何知晓这些事的?”
她当然好奇,她甚至还猜想到了于婉容。
于是便道:“或许陛下有陛下自己的考虑,也有陛下自己的亲信。也或许,看似沂王身边的人,实则是陛下安排的呢?”
百里昭眸光一闪,“继续说。”
“这个于小姐,早不进宫晚不进宫,偏偏在群臣都提议选秀时,被从江州千里迢迢给送来了太祀,而陛下您,从来不近女色,却当即就让此人入了宫。一个还未受册封的女子,就这么待在宫中,还自称臣妾。这不是陛下亲自给的殊荣,她又怎敢如此呢?”
“那你为何会觉得,她是沂王的人?”百里昭忽然问。
她心里也顿时一凉。
完了完了,说得太投入了,以至于暴露了她知晓沂王和于婉容这些事的内情。
她这成日都在宫中之人,没个旁根家世的,又哪里来的情报,能得知沂王和于婉容的关系啊。
“猜的,”她立马脱口而出。
百里昭凝眉,狐疑地看着她。
“其实长宁是在祭典之上瞧见了于小姐的贴身婢女,加上前一日沂王曾亲自找到长宁,同长宁说什么,宫中有人,让长宁识相点儿,这才……”
她故意话说一半,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显得自己好像很为难,难以继续说下去。
不管百里昭信不信吧,总归这事儿,百里昭如今也不可能找沂王去求证不是。
那她又何惧之有。
“就因为这个?”百里昭仿佛在审视着她,想要从她身上发现什么,以此来看清她究竟说的是不是实话。
而她也一改往日心虚的神色,放心大胆道:“陛下,辰护卫这些日子都不在,想来应该是有要事在做吧?既然陛下连沂王的所为都能知晓,应该也晓得沂王何时来见了长宁,但若陛下不信长宁所言,那就请陛下责罚长宁胡言乱语之罪。”
她说着,就又委委屈屈地垂眸,抬起衣袖就要假装抹泪。
她从前在宫中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