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子虚乌有,没有确凿证据的谣言,无可畏惧。
那些人无非也只是议论议论遍罢。
可桃柏儿——
就这样下令处死?
“陛下!”这时候,一直未曾同百里昭正面开口的姜卿竹站了出来。
站出来后,便立即跪下,“家妾擅自入宫实乃不知礼数,可她并非有意冒犯,还望陛下恕罪啊!”
百里昭眼神一顿,目光扫向姜卿竹,“恕罪?不是饶命?”
姜卿竹浑身发凉。
想到之前在紫宸殿,百里昭说动手就动手,那般的毫不留情。
此等残暴之人,又岂配做君王。
对他这个丞相嫡子尚且如此,遑论今日的柏儿。
“是……饶命。”
姜卿竹将头埋得很深,好像就连他自己都知道,百里昭不待见自己,也压根儿不想看见自己的那张脸。
“这么说,是这蠢妇自己入的宫?”百里昭丝毫不在意姜卿竹的求情,反倒深究起了,姜卿竹为桃柏儿求情时的那番话。
姜卿竹心中一顿,再抬起头去看百里昭时。
只见百里昭的面上,好似盘旋着一股黑气,那黑气笼罩其上,阴云密布得吓人。
百里昭没有发怒,可是,这层意味不明的黑气,比发怒还要可怕。
在这一刻,姜卿竹似乎明白了什么。
顷刻间,姜卿竹的嘴角忽然挂上一抹笑。
转头对着浑身颤栗只顾埋头的桃柏儿,深深望了一眼。
之后再回头,叩首:“是。”
姜卿竹自己亲口所言,在旁人看来,只是求情,无人会在这个时候去钻这字眼。
可百里昭不一样。
百里昭本就是冲着姜家去的,听见姜卿竹不打自招,自然要说破。
而此时的姜卿竹若是不认,那便成了姜家的罪过。
认了,就只是舍弃一个桃柏儿。
薄情寡义的,一直都是姜卿竹的本色罢了。
奚长宁这时已经不再想百里昭如何,只是去看桃柏儿的反应。
果然,桃柏儿在听见自己枕/边人这样说之后。
震惊不已地抬起头来,满脸的不可思议,死死盯着姜卿竹跪在座前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