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昭显然已经不想再理会这些情形，正巧方耿这时候也已经从外头回来。

见着跪了满地的人，也是满脸诧异。

怎的他离开不多会儿，这清乐台就发生什么大事了不成？

见方耿回来，百里昭也懒得废话，只对方耿开口：“摆驾。”

“是！”方耿立刻应声。

却听百里昭又道：“郡主同回。”

于是，百里昭不顾在场众人，更没再看姜曹父子一眼。

便离开了清乐台。

奚长宁连忙也跟上前去，在路过姜卿竹身旁时，却忽然听见姜卿竹似乎是对着自己小声说了一句——

“满意了？”

这话说得她莫名其妙，她当然没有理。

直到跟随百里昭回到了紫宸殿，她才又觉得一颗心再度提了起来。

从清乐台出来，她便让月檀先行回长宁宫了。

自己独身跟着百里昭前来，无非也是心中疑惑良多，想要索性一一解开。

百里昭回到御案后座下，没有看她，只是闭上眼，好似养精蓄锐一般。

看百里昭一副劳力伤神的模样，她有些无语。

又不是行军打仗，赴个宴罢了。

步辇去步辇来的，犯得着这般累？

这话她当然不敢说，便只是微微垂首，等着百里昭休息够了，先开口。

过去了良久，百里昭始终未曾说话。

最终，还是她先等不住。

抬头看向闭目的百里昭，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陛下……”

百里昭好似等她开口很久了，即刻就睁开了眼，眼里毫无朦胧之色，压根儿不似闭目养神后将醒。

“您——是不是什么都知道？”她开门见山，问出了今日心中最疑惑。

“你觉得呢？”百里昭没有否认，只是反问她。

“所以，于婉容安排姜卿竹和桃柏儿入宫，您都知道？”她又问。

百里昭沉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但她却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默认。

“那究竟一切都是于婉容的安排，还是……您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