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回道:“陛下您也没说让我做······”
他眉头顿时皱得更深,“孤没说,你就不做?事事都要孤来说,你才知该如何做吗?”
她此刻只觉得百里昭无理取闹。
也不知到底是方才那怒火没发出来,觉得憋得慌,还是就想寻她找茬。
她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上赶着顶撞这小祖宗。
便只得顺着他的话道:“是,长宁知道了,以后您不说,长宁也会做。”
百里昭这才稍显满意,继续用膳。
她看着百里昭笔直地坐在石凳上。
明明用膳而已,平日里就连批个奏折,也都是斜倚着。
可一到这用膳的时候,反倒虔诚。
就好似这不是在吃饭,而是在念书。
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玩。
平日里在紫宸殿要如何放肆就如何放肆,要如何放松就如何放松。
直到现在,她才注意到,今日的百里昭与往日不同在何处。
除了今日衣冠齐整,仪表端正外,便是这时时刻刻的姿态了。
能这般“正人君子”模样的百里昭,着实是少见。
除了在碎剑阁时,他还是照样。
难道——是因为那个长不大的晏迁?
又想到这母子二人里的母亲,竟然是认识她父亲的。
不由就想试探,便轻声开口:“此处倒是个好地方,竟不知,这太祀还能有如此城中竹院,我也见过太祀城舆图,倒是未曾瞧见有这样一块地界。”
百里昭正好用完饭,搁下碗筷,扭头朝她看来。
“你喜欢?”百里昭反问。
她哑然。
若换做寻常人,这时候至多也是顺着她的话,说起此地之渊源。
可百里昭,却只问她喜欢与否。
做皇帝的就是不一样,碰上什么好地方好东西,能想到的便是是否能占为己有。
但她不是皇帝,她想的也并非此。
便摇头,“长宁不适合这样的地方,恐扰了此地的清静。”
百里昭一听这话就不干了,当即怒目看她,“扰?什么叫扰?你觉得你的出现,便是打扰?”